从中医的形成和发展不难看出,它根植于中国传统文化,是长期实践的产物,是积累经验的结晶 。这种理论体系和临床实践经验丰富的现象,构成了中医的鲜明特色,成为中医的一道“风景” 。学习和应用中医的理论和方法,必然要和各种经验打交道,容易形成经验主义的思维习惯,会因为自身的局限性给中医的学习和应用带来很多障碍 。
所谓的经验思维
人的思维通常分为感性思维和理性思维两种形式,而理性思维由经验思维和理论思维(包括形式逻辑思维和辩证思维)两部分组成 。
经验通常指感性经验,即人们在实践过程中,通过自己的感官直接接触客观外界,对各种事物所表现出来的现象的初步认识 。经验在人的认知中起着重要的作用 。它不仅从具体上升到抽象,而且从抽象上升到具体 。
经验思维是以经验为基础,或以已形成的传统观念为基础,分析判断问题的思维形式 。它是人最基本、最普遍的正常思维形式,是从感性思维到理性思维,尤其是辩证思维不可或缺的重要思维形式 。也是科学发展初期人类使用的主要科学研究方法之一 。对于其特点,有学者将其概括为“内容的重要性、直观的感知、肤浅的理解、观察的局限性和非定量的分析” 。
经验思维属于经验主义或者经验主义的范畴 。它是一种思维倾向,即固化具体经验,概括具体经验 。在实践中,只是把思维角度限定在经验的范围内,有意无意地把经验作为思维取向的最高权威 。换句话说,整个思维过程中的经验主义倾向可以归结为经验思维 。
中医经验思维的局限性
经验思维是人类的惯性思维方式,经验的形成过程决定了它具有不可避免的天然缺陷 。所以,这种思维方式如果不能与逻辑思维、辩证思维相结合,就容易形成经验思维,就会导致思维的片面性、保守性和封闭性 。
在人类认知活动中,经验成为认知主体思维活动所依赖的重要“记忆银行” 。在未来的认知中,人们会习惯性或下意识地去“记忆银行”搜索相关信息,选择与新情况、新问题相同或相似的经验知识,并以此为思维基础,建立解决当前问题的思路和方法 。因此,经验具有重要的效用,这是理论思维的必要前提 。
但是,经验具有明显的片面性,主要表现在:(1)由于受认知水平、认知角度、认知环境、认知条件等主客观因素的影响,经验的基本成分或主体是感性经验,因此认知经验即使有一些理性的认知内容在其中,也难以避免主观性、片面性和狭隘性;如“补脾不如补脾”(孙昭)与“补脾不如补肾”(严用和合)、“不痰不眩”(朱丹溪)、“不虚不眩”(张景岳)等论点,都是由于认知局限而产生的片面性 。(2)经验往往反映事物的表面现象 。虽然现象是认知活动的起点,也是整个认知顺利进行的基础和前提,但事物的本质往往不会直接呈现在表面现象中,需要运用理性思维“透过现象看本质”才能把握,这显然不是经验思维本身完全能做到的 。(3)经验常常包括外部关系,虽然e
总之,获得经验的过程决定了它自身的片面性,而当这些理性认知以经验的形式作用于实践主体的认知活动时,它实际上并不具备先前认知的特定环境 。如果直接套用,本质上是将思维框架局限于经验,甚至切断了经验思维与理论思维的联系和互动,使思维难以跃上一个台阶 。
以经验为出发点的保守主义经验思维,本身也包含着一定的保守性,因为它事先预设了一个认知角度、切割尺度或衡量标准 。
经验思维使这种保守性特征暴露得更加充分:(1)对于尚未进行或正在进行的认知活动,经验思维受到已有经验的限制 。不强调根据疾病的新变化对已有经验的改进、丰富和发展,一味要求认知活动适应以前的经验,墨守成规,削足适履,是一厢情愿 。比如说糖尿病,指的是阴虚燥热;冠心病意味着血瘀;你说的高血压,是指肝阳上亢 。(2)认知活动是一个从具体到抽象,再从抽象到具体的不断发展的动态过程,而经验思维要求认知活动由经验决定,试图随每一次变化而变化,这样认知就变得僵化,长期停留在感性经验的层面 。比如从对中风发病的认识过程中,就可以看出这种保守主义带来的不良影响 。3354.从张仲景《内虚邪》中的外风说,直到唐宋时期才开始重视内风说 。
封闭的经验思维把人的思维限制在经验的层面,自然就显示出它的封闭性 。主要表现在:(1)排斥间接经验甚至理论 。一旦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就会被这种经验思维同化,成为后期诊疗过程中的潜意识行为 。思维的起点固定在经验层面,会盲目自信,产生对他人经验的不屑,甚至对理论的鄙视 。(2)经验思维不是理性思维,而是受制于经验、习惯和感觉 。在这种以封闭经验为主导的思维中,无法避免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 。在临床实践中,有些医生盲目强调从某个角度治疗某个疾病,或者用某个方子、某个药治疗某个疾病,都可以看作是这种亲近的表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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