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不过饺子
文 | 马世茂
冬至饺子夏至面 ， 又到一年冬至时 。 冬至这天 ， 北方的习俗是 ， 家家剁菜馅 ， 户户吃水饺 。
吃水饺是我的喜爱 ， 但是 ， 儿时家境贫寒 ， 人口又多 ， 常常是半年糠菜半年粮 。 平时若能吃上一次水饺 ， 哪怕是素馅的 ， 也是一种奢望和享受 。 不过一年之中 ， 父母总能让全家吃上三次水饺 ， 即冬至、腊月二十三（小年 ）和春节 。 于是我天天想夜夜盼 ， 盼了冬至盼小年 ， 盼了小年盼大年（春节） 。 其中小年和大年 ， 都是吃肉馅的 ， 唯独冬至这天是素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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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素馅水饺与众不同 ， 是母亲的自制与首创 。 首先将大白菜菜帮子剁碎 ， 然后加入石磨磨成的豆糊糊 ， 放在大锅里煮 ， 香气四溢 ， 乳白色的汤汁泡煎饼吃 ， 剩下稠的部分 ， 用纱布挤干汤汁 ， 大锅里放上豆油 ， 加葱姜一起翻炒出香味 ， 再加入盐和香菜段 ， 然后轧剂子 ， 擀面皮 ， 一个个白白胖胖的美其名曰小豆腐水饺就诞生了 。 虽然数九寒天 ， 全家人在天井里 ， 围坐在一起 ， 吃得满头大汗 ， 满口生津 ， 满齿留香 ， 其香郁郁 ， 其味馥馥 ， 妙不可言 ， 乃至今天八十岁的我回想起来 ， 仍觉得齿颊有青菜与豆糊糊的清香 。
【好吃不过饺子】改革开放 ， 人民生活富足有余 ， 想吃想喝 ， 信手拈来 。 现在城市里大街小巷 ， 水饺店铺比比皆是 ， 如××水饺城、××水饺大王、××天下第一饺子楼等 。 大鱼大肉吃腻了 ， 厌烦了 ， 于是我想 ， 如果我是水饺店铺的老板 ， 定会推出母亲首创的小豆腐水饺 。
今年夏天 ， 我赴青岛看望曾在部队的老首长赵老先生 。 我于1961年8月应征入伍 ， 在青岛胶南县茅山营房与老首长相遇、相识、相知 。 虽然在他的手下当兵短短四年 ， 但是在军旅生涯中结下了深厚的官兵之谊 。 多年未见老首长 ， 老夫聊发少年狂 。 八十五岁高龄的老首长 ， 一行一动仍然保持着军人军姿的英武形象 。 他知道水饺是我的喜爱 ， 聚餐便订在一家水饺店.
该店有三十多个品种的魚水饺 ， 老首长挑选了四种让我品尝 。 闲谈之中 ， 服务员将四大盘水饺陆续端上餐桌 。 老首长介绍说 ， 黑色面皮水饺是乌鱼馅 ， 面皮是用黑豆汁合成 ， 黄色面皮是黄花鱼馅 ， 面皮是用南瓜汁合成 ， 绿色面皮是韭菜虾仁馅 ， 面皮是芹菜汁合成 ， 白色面皮是鲅鱼馅 。 虽然面皮颜色各异 ， 但内馅雪白如玉 。 五颜六色的鱼水饺 ， 让游客流连忘返 ， 也让我大饱眼福和口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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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老首长说 ， 这酒家之所以顾客盈门 ， 一是店名起得好 ， 二是老式家俱古色古香 ， 三是服务态度好 ， 四是这个盘子值钱啊 ， 是文物级的 ， 是清朝道光（倒光）年间的产品 。 说着我把手中的盘子轻轻反扣在餐桌上 ， 老首长先是一愣神 ， 随后哈哈大笑 。 此时此刻 ， 我俩仿佛年轻了六十岁 ， 重新回到了激情燃烧的军营岁月————
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打靶把营归 ， 把营归
胸前红花映彩霞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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