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批评@文艺批评 | 张光昕:停顿研究 ——以臧棣为例,探测一种当代汉诗写作的意识结构(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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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边集》
作者: 巴赫金
出版社: 河北教育出版社
译者: 李辉凡 张捷等
出版年: 2001-01-01
这种最简洁的对话性可以用原初词“我-你”来表示 , “我”代表说话者(它是作者和主人公的泛称) , “你”代表读者 。 遵照马丁·布伯(Martin Buber)的说法 , “我-你”打开了一个关系世界 , 它区别于标榜“我-它”的经验世界[10] 。 我们曾将作者和主人公两个称谓分别替换成了“外我”和“内我” 。 按照这个思路 , 我们也不妨对读者进行一次结构性的拆分:将具体的读者称为“外你”(他是一类位于说话者以外的、确定的倾诉对象 , 让说话者有了具体的针对性 , 即使他出现在说话者心中 , 他依然是外在的) , 将抽象的读者称为“内你”(这是一个内化于说话者的形象 , 他在现实世界中并不存在 , 但却在话语结构中占据着一个绝对的位置) 。 于是 , 当“我”与“你”建立起对话关系时 , “我”既在对“外你”说话 , 也在对“内你”说话 , 甚至在现实中找不到“外你”的时候(没有人听我说话的时候) , “我”依然对着“内你”说话(说话人始终面对着一个深渊) 。 或者说 , 任何一种话语 , 都是从“我”这里发出 , 穿过一个看不见的“内你”(它是绝对的存在) , 抵达另一个“外你”(它可能存在 , 也可能不存在) 。
理解“内你”是探讨现代诗歌话语结构极关键的一环 , 我们在谈到读者的作用时 , 必须要考虑“内你”的独特地位和价值 。 对“内你”的发现 , 让我们加深了对话语结构问题的认识 , 读者的意义和影响力变得异常重要起来 , 因为它是作品内部的必然成分 。 巴赫金指出:“听众在艺术创作事件中具有自己不可替代的位置;同时 , 在此事件中他应该占据特殊的双重的立场 , 既面向作者又面向主人公 , 这个立场也决定着表述的风格 。 ”[11]由此看来 , “外你”和“内你”就是读者双重立场的各自称谓 。 作为读者的“你” , 同时也在反向塑造着作者和主人公 。 或者说 , “外你”和“内你” , 与“外我”和“内我”之间 , 分别可以建立起各自的多元对话关系 , 进而形成一套话语综合 。
在臧棣写作的停顿中 , 我们有机会完整地展示以上四种成分的对话结构和文本效应 。 当“我”对“你”说话时 , 除去思想内容上的表达、传递和接受 , 我们尤其应该注意两种形式要素——节奏和语调——此二者在“我-你”的对话性中都发挥着重要的协调、辅助和修缮作用 , 它们的功能和效用甚至比作品的思想内容具有更加深远的创造价值和美学意义 。 在停顿所揭示的话语综合里 , 作品的节奏倾向于体现作者(“外我”)对读者的一套形式暗示 , 而作品的语调则倾向于表明主人公(“内我”)对读者的一套形式暗示 。 节奏和语调都属于话语形式层面的要素 , 但存在细微的差别:在造型中 , 前者更靠近形式 , 后者更靠近内容 , 两者的暗示作用具有不同的亲和性 。 作品中的任何词语都不同程度地参与到节奏和语调的形成过程 , 并且在作者、主人公和读者之间生成各自的效应 。 巴赫金很早就注意到审美活动中节奏和语调的问题 , 他表示:
每一个用于表述的词都不仅是表示对象 , 呼唤某一形象 , 或发音 , 而且也表现出对被表示的对象的某种情绪意志反应 , 这种反应是在实际说出这个词时由其语调表现出来的 。 词的语音形象不只是节奏的载体 , 还为语调所贯通 , 而且在实际阅读作品时 , 可能会产生语调与节奏之间的冲突 。 当然 , 节奏与语调并不是异质的范畴 , 节奏也表现整体的情绪意志色彩 , 但它较少有具体性 , 而主要地是在于这样一点:它自身几乎就是作者对整个事件的一种仅有的纯形式反应 。 至于语调 , 则更多的是主人公在整体内部对于对象的语气反应 , 并且适应着每一个对象的特点 , 更具可分性和多样性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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