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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叔|故事：一场大病，认清儿女谁才是真孝顺，很难想到( 二 )


要有办法 ， 我怎么会来……
我的目光落在我弟家的天花板上 ， 那灯很刺眼 ， 像医院的白墙一样让人不舒服 。
“那我走了 ， 妈一个人在医院 。 ”
05
摩托车穿过城里 。 我握着把手 ， 竟然有点冷得刺骨 。 夜风像无数的巴掌 ， 呼呼的扇在我的身上 。
第二天一早 ， 我找到医院的清洁工阿姨 ， 掏了200块钱 ， 请她帮忙照看我妈 。
我只能去我妹那里碰碰运气了 ， 2年都没联系了 ， 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
电话问到了地址 ， 终于在巷子里找到了他们的出租屋 。
我妹很高兴 ， 可看她衣服不整 ， 蓬头垢面 ， 我知道了咋回事 。
她说 ， 哥 ， 让你笑话了 。 我活得就这样 ， 我老公染上赌博 ， 把家里有钱的东西都弄没了 ， 我只是后悔……当初没听妈的 。
说完 ， 她趴在桌上呜呜咽咽的哭 。
我坐在一旁听 ， 看外头的乌云涌起 ， 有大雨瓢泼而下 。
天像是漏了 。
夜有点深了 ， 几个娃横七竖八的躺着 。 我一个一个盖好小被子 。
走的时候 ， 他从兜里掏出钱 ， 数了数 ， 抽出几张大的 ， 压在了小孩的枕头下 。
再回到医院 ， 天又已经黑透了 。
清洁工阿姨回家去做饭 ， 病床上我妈在说梦话：“我想洗个头 。 ”
他拿着盆去打热水 ， 水汽蒸腾 ， 一片白雾朦胧了我的眼睛 。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的母亲 ， 头发浓密又漂亮 ， 她最宝贝的就是头发 。
06
钱终究没凑够 。
走的时候 ， 医生安慰我：“生老病死 ， 不可避免 。 老人做了手术也不一定能好 。 你要看开些……”
再后来 ， 他们说什么 ， 我一个字也不记得了 。
我把我妈带回了老家 ， 休养了几天后 ， 她渐渐有了精神 。
我买了老母鸡 ， 亲自炖汤 ， 晾得温温的一勺一勺喂 。
太阳从窗外落进来 ， 照得杨婆的小屋里暖烘烘的 。
那天是个好天气 。 我妈念叨着要洗头 。
我朝着小卖部跑去：“买个洗头膏！还有护发素！这里最贵的那种！”
掏了钱 ， 我抱起桌上那两个瓶子往回跑 。
开始洗头的时候 ， 我妈竟然变得非常清醒和精神 。
我手上的梳子顺过杨婆稀稀拉拉的几根银发 。
几缕打结的银发 ， 死死的卡在梳子里 。
老大舍不得往下 ， 他怕一使劲 ， 那几根头发就真的落了下来 。
我忽然想起 ， 自己小时候常常喜欢看我妈洗头 。
我挤了油菜花色的护发素 ， 抹在我妈稀稀拉拉的银灰色头发上 。 嘴里念叨着：“妈 ， 你头发好着呢 。 我给您好好洗洗 ， 等会再用吹风吹干 。 还能扎个麻花辫子 。 ”
我妈弯起嘴角 ， 笑得眉眼都皱巴在一起 。
她对她的大儿说:“我都这样了 ， 还梳什么辫子……”
我哭出声:“能梳 ， 肯定能梳 。 ”
渐渐的 ， 我妈的手慢慢从垂下 ， 呼吸越来越弱 。
她还是笑着的样子 ， 像做了一个好梦 。
我轻轻拍拍她的肩 ， 喊她:“妈？”
没有回应！
【南叔|故事：一场大病，认清儿女谁才是真孝顺，很难想到】天逐渐黑了 ， 月亮从云层里撒下一点朦胧微光 。 只有几缕银发压在漆黑的木梳上 ， 透出冷冷的银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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