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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北京出租车减免“份儿钱” 有公司一个月亏损1400万

本报采访人员 万笑天
4月16日下午1点多 ， 在北京站的出租车候客区排满了出租车 。 “这是没活干 ， 到火车站趴活 ， 要有活干谁在这儿趴 。 ”司机张飞（化名）说 。
司机们抱怨着这次疫情的厉害 ， “SARS的传染性没那么厉害 ， 现在都多长时间了 。 ”此外与那时不同的是 ， 这时有了网约车的竞争 ， 这让出租车司机更难接到客人 。
张飞从1月31日就没再出车 ， 一直等到4月8日 。 他在家待了两个月零七天 ， 疫情严重不敢出去 ， “家里有孩子 ， 怕万一传染上 。 ”出租车公司二月跟张飞要份儿钱 ， 他说 ， 一天都没出车 ， 拿什么给钱 ， 最后只能拖着 ， 要不公司把车收回去 。
疫情之下 ， 路上很少有人挥手叫车 ， 出租车司机们不想费油 ， 就在车站等 ， 网约车平台的派单数量又极少 ， 几位司机表示近期每天的收入只有一两百元 。 出租车公司同样不好过 ， 多家公司向采访人员表示已是亏损的状态 ， 有的企业甚至一个月亏损1400万元 。
4月10日 ， 北京市出台了出租汽车行业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影响支持政策 。 该政策表示 ， 自2020年1月24日至4月30日 ， 本市出租汽车企业对承包经营的驾驶员给予减收承包金等支持措施 ， 对采用承包经营的驾驶员 ， 按照单班车70元/日、双班车及纯电动巡游出租车110元/日的标准减收承包金 。
承包金也叫“份儿钱” 。 司机们回忆 ， 上次北京减收份儿钱 ， 还是2003年非典期间 。
“不赚钱”
减免承包金 ， 让很多司机想起17年前“非典”时期的类似措施 。 据当年媒体报道 ， 北京市多部门共同发文规定 ， 当年5月至7月这三个月内 ， 根据北京市疫情发展情况 ， 对在企业中继续从事营运的出租汽车司机 ， 一律减半收取承包费 。 在一些司机的记忆中 ， 自那以后 ， 没有再减免承包金的情况 。
此次疫情中 ， 支持政策中除对司机减收承包金外 ， 对鼓励驾驶员坚持运营并减收承包金的出租汽车企业 ， 也给予一定运营补贴 。 同时 ， 出租汽车企业按规定享受疫情防控期间国家及北京市出台的适用于出租汽车行业的税收、社保、金融等方面支持政策 。
张飞是双班车司机 ， 一个人开一天 ， 其所在的出租车公司一个月每个司机收3400多元承包金 。 他说 ， 原来一个人一天的“净份儿”是110多元 ， 政策出台后减免一半 ， 减免后一个月的份儿钱1700多元 ， 没有其他补贴 。
但对二三月份未出车的张飞来说 ， 减半后也无力交付 。 “公司2月份就跟我要份儿钱 ， 我没给 ， 到现在我也没交份儿钱 ， 在疫情之中挣不着钱 ， 连生活费都挣不出来了 ， 还怎么交份儿钱？”张飞说 。
4月8日 ， 张飞出车那天 ， 最后加完油剩下100多块 ， “那天是最好的 。 ”张飞住平谷区 ， 与河北交界的地方 ， 一般早上五六点出车 ， 晚上八点多回去 ， 一个月好的话 ， 可以有四五千元的净收入 。 “马路上扫 ， 没活 ， 还费油 ， 只能在车站趴着 。 火车站运气好 ， 这一天200多块 ， 去了油钱、再去了吃饭钱 ， 剩不下钱了 。 ”张飞说 。
2月 ， 或许是一些司机疫情期间收入最好的时候 。 王清（化名）从春节到现在一直没停 ， 一个正月毛收入6000多元 。 王清怕疫情 ， 但“上有老下有小” ， 两个还在学龄的孩子 ， 家里的老人86岁 ， 在外租房住 ， “谁不怕啊 ， 就我一个人上班 ， 不干咋弄 。 ”
“我就专盯机场 ， 到那儿就走也不用排队 。 那时车少 ， 整个大街上一共才100来辆车 。 我让乘客坐后座 ， 当时还没有隔离的薄膜 ， 不管刮风下雪 ， 我两边的窗户都开着缝儿 。 ”他说 。
也有盯车站的 ， 从2月1日开始出车的李磊即是这样 。 “那个时候每天也能拉个五六百 。 ”他说 ， 最不好干是从3月开始 ， 因为出租车都复工出来了 ， 车越来越多 ， 活儿还是那么多 。
目前 ， 机场与车站客流大幅减少 。 张飞说 ， 春节前 ， 两个小时左右能接上客人从机场出来 ， 现在10个小时都不一定出来 ， 没有那么大客流量 ， 就只能死“趴” 。 张飞曾碰见过一个司机 ， 凌晨4点半到机场 ， 下午3点钟才出来 ， 接了1单80元的活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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