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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海辛：政府应该有自由吗？

政府应该有自由吗？文/范海辛凯迪网络猫眼看人专栏 ， 有个叫“十分”@shifen 的网友 ， 发表了一篇批评经济学家张维迎的文章《张维迎只认企业的自由 ， 不认政府和社会的自由》 ， 这人估计是个自干五 ， 水平就是“民哲”（我喜欢用“民学”来代替）的水平 。 他的文章没什么评论批判的价值 ， 但是提出了一个有价值的问题 。 他认为 ， 人类创造了三个部门：社会、政府与企业 。 这三个部门应该有同等的自由 ， 但张维迎作为经济学家却只讲企业应该有自由 ， 不提政府与社会的自由 ， 这就是反对政府与社会应该有的自由 ， 因而张维迎的经济学思想是错误的 。此人文化水平不高 ， 也没收过文科的专业训练 ， 因此文中逻辑乖谬 。 譬如他说张维迎反对社会自由 ， 张维迎作为一个自由主义学者 ， 怎么会有这种主张？我要他提供证据 ， 这厮只能王顾左右而言他 。 虽然其文不堪一驳 ， 但文中所提的政府自由权利的问题却值得讨论 。公民、企业都有自由 ， 那么这个社会就是自由的社会 。 但是从没有人提出政府应该有自由 。 既然这位自干五提出了这个问题 ， 我们就应毫不回避 ， 正面回答 。我以为 ， 政府不该有自由 ， 这道理很简单 ， 军队有自由吗？如果军队有自由的话 ， 那么政府就有自由 ， 国家也有自由 。 但是军队自由、政府自由和国家自由 ， 这种话语我们从来没听说过 ， 这就说明 ， 这种话语违背了常识 。什么是自由 ， 最简单的回答：自由就是权利 ， 一种正当的、合法的权利 ， 这种权利是受到法律规范和保护的 。军队有其权利吗？这是个奇怪的问题 ， 军人有军人的权利 ， 即使打了败仗做了俘虏 ， 还有战俘的权利 。 但是军队作为一个整体 ， 作为一个机构 ， 这个机构该享有什么正当的、合法的权利？这是我们从来没遇到的问题 。 这说明 ， 这个问题是个伪问题 。 机构就是机器 ， 军队是战争机器、暴力机器 ， 这是我们都认同的 ， 于是 ， 我们自然会问 ， 机器怎么能有自己独立的权利、独立的自由？一些为人所役用的动物 ， 如马、牛与各种工作犬 ， 它们也有自己的权利 ， 但说到自由 ， 我估计人类是不会考虑的 。 所以 ， 享有自由的主体 ， 至少应该是有生命的 ， 能承担责任的 。 机器作为一种工具 ， 没有生命 ， 也不承担责任 ， 所以也没有自由与权利的问题 。 但是政府和军队都是由人组成的 ， 而且也要承担责任 ， 怎么它们就没有自由权利呢？我以为这是我们人类创造这些机构、机器时的一种特殊规定 。 军队作为一个整体如果不严加管制 ， 那么一定会成为社会的统治者 。 所以历史上的统治者都不会给军队以自由权利 ， 这其中的道理实在非常浅显 ， 无需赘述 。政府也是类似军队那样的暴力机关（只有掌握暴力 ， 才能成为政府） ， 但是政府上面没有谁来约束它了 ， 所以 ， 在政府建立的初期 ， 政府有着社会上最强大、最充分的自由 。 政府的权利不叫权利 ， 叫权力 。 那么这个权力是谁给的？过去我们认为“君权神授” ， 皇帝老儿不是人 ， 而是人兽杂交的产物 。 汉朝开国皇帝刘邦就公开宣称 ， 他不是他老爸的儿子 ， 而是老母与大蛇杂交所生 ， 属半人半兽的神怪 。进入现代社会 ， 传统的巫术迷信不再有人相信 ， 于是我们知道 ， 政府的权力来自人民部分权利的让渡 ， 这就是现代政治学理论中讲的“主权在民” 。 政府从严格意义上讲 ， 就是如我们小区的物业管理公司 ， 小区业主是委托人 ， 政府则是受托人 。国家宪法则是业主与物业公司之间的委托管理合同 。 打江山坐江山的逻辑是土匪逻辑 ， 等于是用枪逼着业主签不合理的合同——规定一旦选了我这个物业公司 ， 就不得解除 ， 要终生、永远选我做物业来管理小区 。 这种合同在法律上属于无效合同 。西方社会比东土来得文明 ， 一开始西方政府也有自由 ， 而且非常之大 ， 后来在英格兰 ， 一些贵族迫使国王政府签了《大宪章》的合同 ， 以后经历了几百年的博弈 ， 到了20世纪 ， 政府的自由被彻底剥夺 ， 政府被锁进了法律的牢笼 。美国小布什总统执政业绩乏善可陈 ， 但他把权力锁进牢笼的话语却振聋发聩 ， 值得称赞 。 在一次演说中他说：“人类千万年的历史 ， 最为珍贵的不是令人炫目的科技 ， 不是浩瀚的大师们的经典著作 ， 不是政客们天花烂坠的演讲 ， 而是 ， 实现了对统治者的驯服 ， 实现了把他们关在笼子里的梦想 ， 因为只有驯服了他们 ， 把他们关起来 ， 才不致害人 。 才不会有以强凌弱 ， 才会给无助的老人和流离失所的乞丐以温暖的家 。我现在就是在笼子里为大家演讲 。 ”所以 ， 对于强势者、对于握有暴力的机构 ， 哪怕它要承担责任 ， 也不能给它自由 ， 而必须对它严加控制 。 这与任何政府不会给军队自由的道理一样 ， 人民作为政府的老板 ， 当然也要剥夺政府的自由 。有人会问 ， 既然每个公民和企业的自由都要受到法律限制 ， 政府行为也受法律限制 ， 那为何政府就不该有自由呢？我们可以这样来看二者的区别 ， 公民与企业的自由是“法无禁止皆可为” ， 政府的行为则是“法有许可方可为” 。 对公权力的限制不但如此 ， 还表现为对掌握权力的各级官员个人权利的限制 ， 譬如普通公民享有的名誉权、肖像权、隐私权 ， 在官员那里就会大打折扣 。 美国民众可以拿川普总统的形象开玩笑 ， 把他的画像弄成裸体 ， 任由路人猥亵 ， 川普如果打官司控告 ， 法院绝不会受理 。 但你要把这套用在你的同事或上司身上 ， 那法律必会惩罚你 。2020-7-16以下附录《张维迎只认企业的自由 ， 不认政府和社会的自由》作者：十分人类社会有三个同心圆部门 ， 第一个是生产部门 ， 这是人类社会最小的部门 。 第二个是生产部门+政府部门 。 人类社会从来就有政府 ， 没有一天是无政府主义状态的 。 有生产就有管理 ， 有管理就有生产 。 第三个是在最大的部门 ， 即社会+政府+生产 。 政府是为生产和社会服务的 ， 生产是为社会服务的 ， 从而 ， 由社会来评判和决定生产部门和政府部门对社会服务的好坏 。 最终决定权在社会 。但是 ， 张维迎只要企业的自由而不要其他部门的自由 。 张维迎认为 ， 唯有生产部门获得自由才能获得最正确的市场信息 ， 甚至获得最有利于社会的信息 。 张维迎认为政府不可能提供正确的有利于生产的信息 ， 也不可能提供有利于社会的信息 。 张维迎认为 ， 社会也不可能提供有利于生产的信息和有利于社会的信息 。 所以 ， 张维迎的经济学思想就是：只有企业的自由才是社会唯一需要的自由 。 他认为 ， 其他部门不可以有自由 ， 不可以有权力 ， 不可以有干预市场的行为 。张维迎错在哪里？正确的经济学思想是 ， 自由的范围不能仅限于企业 ， 自由的范围应适用于企业、政府和社会所有三个部门 。 企业、政府和社会都应该有自由 ， 都应该只有相对自由 ， 都应该相互监督 。 社会既授予政府权力 ， 又限制政府的权限 。 政府既授予企业权力 ， 又限制企业的权限 。 这是张维迎不懂的地方 。 这就是为什么说张维迎的经济学思想是狭隘的经济学思想 。 他的这种思想是不符合现实的 ， 是不可能实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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