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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溆浦」父亲走了，这一走就是十七年( 三 )


「溆浦」父亲走了，这一走就是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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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事做到哪儿 ， 人脉关系就结到哪儿
【「溆浦」父亲走了，这一走就是十七年】父亲的一生勤勉 ， 不惧任何困难 ， 性格乐观而豁达 。 他与母亲白手起家 ， 硬是先后修了三栋房子 ， 将五个子女养大成人并都成了家 。 还要照顾祖母与多病终身未娶的叔父 。 父亲别无他法 ， 硬是靠一把斧头闯天下 ， 事做到哪儿 ， 人脉关系就结到哪儿 。
父亲的人脉关系好得很 ， 方圆几十里直至益阳安化 ， 甚至远涉安徽 。 在这方面 ， 我们几兄弟自叹不如 ， 远远不及父亲的社交能力 。
父亲与朋友经常喝酒 ， 那时喝酒成了交流感情的最重要的一种方式 。 还清楚地记得家里实在拿不出像样的下酒菜 ， 父亲总是要母亲炒点黄豆下酒 。 酒喝多了 ， 对身体是一种不小的伤害 。 加上过于劳累 ， 这给父亲今后的健康埋下了隐患 。
母亲说 ， 父亲一生拼命劳作 ， 总想让我们过上好的生活 ， 遇到挫折无数 ， 也多次偷偷伤心流泪 。
为了修建房子 ， 父亲利用自己工余时间自己做泥砖 。 做砖是一种体力活 ， 工序又繁杂 ， 还要有好天气 。 如果碰上暴雨天气 ， 做好的泥砖将会像多米诺骨牌般一排排倒下 ， 化为一堆堆烂泥 ， 前功尽弃！待所有的泥砖晒干之后 ， 就请瓦窑师傅指导将泥砖装进窑里 。 然后用煤烧 ， 无钱人家用的是松枝等作为燃料 。
父亲烧砖窑总是用松枝 。 松枝自然是从山上砍来的 。 一窑砖要连续不停地烧十来天 ， 烧窑者每天都汗流浃背 。 还记得我家烧第一窑砖时 ， 烧到中途 ， 窑坍塌了 。 父亲几乎有丝绝望的神情！
修整瓦窑 ， 将窑内砖全部搬出来重新装窑 。 泥砖胚子自然是毁坏了很多 。 父亲人缘好 ， 或借或买 ， 总算凑齐了一窑砖 。 几乎所有的亲友都赶来帮忙 ， 总算把窑装满重新点火烧砖 。
多少年来 ， 对此我记忆犹新：那年我读初一 ， 那天雪雨交加 ， 小手彻骨地疼 。
「溆浦」父亲走了，这一走就是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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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病魔缠上了父亲
子多母苦 ， 母亲四十岁时头发就已斑白 。 父亲头发虽未斑白 ， 但已明显秃顶 ， 不是全秃 ， 北欧海湾似的那种 。
五个子女养大成人 ， 各自成家 ， 先后建了三座住房 ， 还要照顾年迈的祖母及多病的叔父 ， 确实不易 。 而所有的一切 ， 给父亲身体乃至心理的摧残是显而易见的 。
待父亲有了孙子、孙女以后 ， 有了外孙 ， 外孙女以后 ， 没了年迈的祖母与多病的叔父以后 ， 父亲似乎完成了上帝交给他的使命 ， 整个精神之弦松弛了 ， 可恶的病魔缠上了父亲 。
最初发现父亲身体有点异样的是姐姐 。 父亲那年正在姐村子一户人家做木工 ， 住在姐家 。 父亲眼睛黄黄的 ， 比以往更消瘦了 ， 姐要父亲到医院检查 ， 父亲不以为意 。 我们也太大意 ， 而且我们家族也没这种病史 。
父亲先住进镇卫生院 ， 打了三天点滴 ， 未见好转 ， 之后转到县中医院就诊 。 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 ， 母亲说 ， 父亲已出现短暂昏厥情况 。 我知道不妙 ， 赶紧向主治医生了解情况并提出转院要求 。
医生说父亲不管到哪医院 ， 挽回生命只有百分之十的把握 。 母亲听说要转院 ， 放声大哭！生怕父亲在外出意外 ， 那将是母亲一生的痛与遗憾 。
因为父亲说过 ， 就是死 ， 也要死在家里 ， 不想做游魂 。 父亲不肯转院 ， 也不肯再住院诊治 ， 执意买药回家治疗 。 医生告诉我 ， 这些药量够了 。 我再也忍不住 ， 哭了 。
我不知道那些天母亲是如何熬过来的 ， 我也不知道父亲是否知道自己的的病有多严重 。 我只知道背后偷偷流泪 ， 而当着父亲的面强作笑脸 。 父亲总是那样笑着看着我们 ， 温和而淡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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