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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在线阅读 方方风景( 四 )


他去杨家的次数越来越多，也渐渐被这种温柔的氛围深深感染，尤其是杨郎 。这个热爱文学艺术的女孩，曾经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在月光下走上前来，在全家人面前，包括她的二哥，朗诵了一首诗 。有一句台词:“不是死亡，而是爱！”
杨浪在二哥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重，重到可以置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于死地 。

二哥家和杨家的差距，是一道巨大的沟壑，永远无法填平 。二哥和杨郎更像是乞丐和公主，二哥连骑士都不是 。
认识后的一个冬天，二哥和三哥像冬天一样拿着煤筐去接火车偷煤 。恰好被杨家的弟弟妹妹们撞了 。孟洋问二哥怎么办，二哥咕哝了半天，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弄点煤来 。”
孟洋马上热情地表示可以帮忙，但一旁的杨浪却喊住了弟弟:“脏，脏 。”
事后，杨牧让杨浪向二哥道歉 。杨牧把二哥送出家门，长叹一声，对二哥说:“我知道你家里很困难，但你穷也得有骨气 。”这句话深深的伤害了我二哥 。
冬天来了，家里要取暖，就要烧煤 。如果没钱，有煤的需求，偷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这就是底层小人物的生存逻辑 。虽然不道德，但这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选择 。
杨的母亲说她有骨气，二哥的父亲听到二哥转述这句话时冷笑道:“什么叫没骨气？叫她像我们一样生活，她就知道骨气值多少钱了 。”
的确，两个世界的分隔是一道铜墙铁壁，无论如何都很难打破和打通 。无论站在哪一边，我们都没有权利指责另一个世界的人们的生活方式 。
这个底层群体的生存逻辑看似荒诞，实则真实 。
我想起了新写实作家刘恒的《狗日的食物》 。胆包为了获得生存所必需的食物而不择手段，尊严和面子都无足轻重 。
生活已经让他们疲惫到了极点 。在这种情况下，向他们要求道德标准是不人道的 。

大家都是无名小卒，或者已经很难了 。你得有点良心 。
杨的爸爸妈妈对孩子寄予深深的爱和期望，给孩子最好的教育，按照孩子理想的样子去培养；而另一方面，二哥的父亲，面对儿子继续上学的要求，只是毫不留情地嘲讽:“总得有人不识字，不然那些苦力谁来干？”
杨氏兄妹有一次来二哥家，脏兮兮的七哥要出门 。他偶然遇到了杨郎，他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他夸张地跳到一边，拉着弟弟快速离开 。二哥清楚地看着她的背影，他们已经走了几百米远 。杨郎仍然试图用手帕擦七哥碰过的小块皮肤，然后嫌恶地扔掉 。
后来十年动乱，小两口因为不堪忍受非议，跳江自杀 。杨家的弟弟妹妹都去乡下插队了，二哥不用插队 。为了追随杨郎的脚步，他们都争相帮助杨郎 。所以杨浪获得了很多荣誉，但是很轻松 。他们整天围着二哥，有说有笑 。有时，他们在草地上打滚，孟洋的脸很热 。
哥还是太天真了，以为女神爱上自己了 。
直到那一天，毫无征兆的，杨浪找到二哥，说自己很快就要回城和一个干部结婚了 。大家都知道杨浪是用身体换来的机会，二哥心里还是有点幻想的 。他对杨郎说:“那个人是畜生，你不能嫁给他！”
杨郎觉得好笑 。她不带任何感情地说:“你已经死了 。我不可能嫁给你 。”面对二哥的哀求，她理直气壮地说:“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只对不起你 。不要当真 。”

二哥失恋了，连通宵都不打算活了 。
选择自杀 。得知消息的杨家弟妹们赶到时，二哥只剩最后一口气 。杨郎看着满地都是血，心里很不舒服 。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向二哥抱怨“为什么非要死？”“不是死亡，是爱！”二哥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这首无极诗，然后就永远的死去了 。
在这段感情中，二哥和杨浪没有错 。一个是他们对爱情抱有天真的幻想，一个是他们为了自己更好的生活屈服于现实 。两种生活方式我们无法评判 。
它只是告诉了我们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不同身份的爱情，天生残疾，注定短命 。首先，地位的巨大差异本身就决定了两方之间很难有爱情 。
其次，就算有爱情，也不代表可以结婚 。世俗因素永远不可忽视，甚至比爱情更重要 。
写在最后齐哥说，当你把世间的一切，把世界本身看得一文不值的时候，你就会觉得你活到现在是为了得到一些味道，你就能在人生中自由地来回走动 。
七哥说，人生就像一片树叶，来去匆匆 。春天的发芽只是为了秋天的落下 。殊途同归，何必在乎抢别人的营养，让自己变绿 。
齐哥说，大部分自诩清廉的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而活，虽然没有对别人造成伤害，但对社会和人类没有任何贡献 。但被斥为不义之财的人，可能会花很多钱去建医院或学校，让很多人享受到好处 。你能说出这两种人谁更好谁更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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