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电影|在日本电影中,小津对家庭的专注,以及对现实特有的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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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小津的一生和他的电影世界 , 家都在其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 从1927年《忏悔之刃》开始 , 到其遗作《秋刀鱼之味》为止 , 关于家的故事一次又一次地被他装进那个坐在榻榻米上的摄影机中 。
时代、人情、贫富差距、战争、西化的社会与变迁的传统在他的家庭中得到充分体现 。 在每部电影中 , 世界都显现为一个家庭 , 世界的毁灭也仅仅在玄关之外 。 直到他生命的尽头 , 小津都持续关注着家的命运 。

在1963年的弥留之际 , 小津紧紧地抓住前来看望他的松竹厂长城户四郎的手:“还是家庭情节剧好啊!”彼时 , 日本社会风气和电影风气正急速变化:电影厂罢工、和平运动、工人运动此起彼伏 , 小津的这番话无疑是对这种风气的抵触和反抗 。
或许是长时间对日本家庭的专注 , 又或许是作为一个艺术家对现实特有的敏感 , 小津的关注成为了对日本未来现实的精准预言:随着电影产业的衰退 , 昔日黄金时代小津和成濑巳喜男所拍摄的以宁静的日常家庭生活为素材的电影早已没有存身之地 , 以强烈刺激为特色的暴力和桃色影片成为影院放映的主流 。

影院中家消失的背后 , 是现实中家的渐熄渐灭:越来越多的人不想结婚 , 单身家庭的比例从1960年的4.7%上升到2010年的31%;即便结婚了他们也不生孩子 , 2008年 , 已婚但没有孩子的家庭已经占所有家庭比例的22.4%;紧随其后地是愈来愈高的离婚率 , 从1999年开始 , 连续十年年离婚总数超过25万件 , 其中2002年接近29万件 , 创造了2.3‰这一自1898年《明治民法》颁布以来离婚率最高纪录 。
人们惊呼 , 每三对夫妇中就有一对离婚的时代已经到来 。 这样的变化凸显了小津作品的超前性与前瞻性 , 也让他的影像在世界全球化的浪潮中被西方所发现 , 成为当下都市化进程中名副其实的鲜明注脚 。 最后 , 让我们再回到小津的角色身上 , 不过在这之前 , 我们必须先回到小津身上 , 只有了解小津是个什么样的人 , 我们才能更好地了解他的角色 , 他的角色与小津本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

首先 , 小津是一个固执的人 。 这种固执让他成为了人们口中的“豆腐匠人”;他千篇一律地描述同一主题 , 重复地使用相同的演员扮演相同的角色 , 当然这些角色也是千篇一律的相同:始终由笠智众扮演地淡然和蔼的老父亲、由原节子扮演地纯真体贴的女儿、由山村春子扮演地爱占便宜的姑姑、由中村深郎扮演地爱开玩笑的好友;这些具有相同特质的演员和角色构成了小津电影的基本框架 , 也成全了小津作为一个导演艺术家的应有的固执 。
同时小津还是一个害羞的人 。 据推测 , 害羞的性格让小津本人终生未婚 , 年轻时因为过度害羞耻于向女性求婚 , 身边又没有其电影中的那样可以从中撮合的介绍人 , 最终错失了结婚的机会 。 对一个人来说 , 害羞意味着有话在心口却难开 , 意味着他或她的行动可能并不匹配其思想 。 因此 , 我们无法通过一个人的所作所为来判断其真实的想法 。

这就造成了人的暧昧性与模糊性 。 小津的角色也是如此 , 无论是笠智众的父亲还是原节子的女儿 , 虽然我们可以从他们的行为判断他们的态度和观点 , 但是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却从来没有透露出来过 。 这种暧昧与模糊把西方研究者们不约而同的引向了“禅” , 保罗·施拉德把小津的电影归于“超验”的范围 。
这些都是非常独到精准的观点 , 他们也都通过言之凿凿的证据论证了他们的判断 。 但是 , 如果抛弃各种晦涩难懂的理论和令人头大的哲学概念 , 我们可不可以用一种更简单更直接的方式来说明小津的电影及其角色呢?我认为这种方式就是回到人本身 , 从“一个人如何认识自己”和“一个人如何认识他人”的角度去理解小津和他的电影角色 。

小津电影的幕后所隐藏的 , 除了人际关系和社会景观这样随人而生的裙带联系外 , 最本源的就是人的坦诚和自然 。 “理解文化现象或精神现象不同于理解自然现象的难点之一就在于人性的永恒不透明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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