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李焱
吃席,俗称“坐席”,也称“吃酒席”、“吃大席”、“吃汤水”、“坐摊儿”、“吃桌儿”等,如果是好事喜事,则精准地表述为“喜宴”。近些年,又出现了一个新词,叫“高价饭”。
在我们宛西一带的农村,但凡有婚丧嫁娶,孩子出生、满月,乔迁,升学等大要事儿,事主都要告知亲朋好友、左邻右舍等四方宾客前来随份子(也叫行情、递礼、送礼、行门户等),然后,设席摆宴招待。本文试就六、七十年代的“喜宴”作一描述,力求还原实况。
要知道,在六、七十年代的农村,经济困窘,物资匮乏,一日三餐的红薯饭、红薯馍......直吃得让人胃口发酸,冷不丁地,一股难闻的酸味从喉咙眼往上涌......唯有逢年过节,尤其是谁家办事设宴时,才可以饱餐一顿平日里吃不到的美味佳肴。然而,这样的机会,一年到头,也难得遇上几回。
欣逢这样的机会,既是亲朋好友难得的见面日子,也是实力大比拼的时候,如果衣着埋汰,是要惹人耻笑的。所以,无论大人,还是小孩,都是要好好拾掇一番的:平时“压箱底”的好衣服翻找出来了,细心的还要用茶缸加上开水自制为熨斗,反复熨烫妥帖后再换上;大人们站立在穿衣镜前,男的在手指上沾点水,仿照梳子齿子模样,在头上捋来捋去,一直到“一丝不苟”为止,女的则用湿毛巾,仔细地抹去衣服上残留的污渍、线头等;小孩的脸洗得白白净净,被大人一再叮嘱要听话不可乱跑注意吃相等......如此重视和精心的程度,好似与到京城赶考一样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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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就看到了热气腾腾的炊烟和搭成的帐篷,还未走到门口,就有人热情地迎了上来,敬烟寒暄之后,遂被引见事主,然后,安排就坐喝茶,再稍稍陪聊一会儿话,就匆匆暂别,转身去忙其它活计了。
客人小憩片刻,瞧准空档,到早就打探好的礼单桌处递礼,有的则是途径时,径直递上礼金......礼单桌是一张低矮的小桌子,摆放在事主家的门面醒目位置,旁边坐着两个人,其中的一位负责在一个长长的、薄薄的礼单簿上登记,另一位负责收款。礼金收到后,收款人唱出金额,二人会一下眼神,核对一下,然后登记,经递礼人确认无误后,收款人即将礼金装入一个小包。
临近晌午时分,客人已到大半,红火热闹的气氛越发浓厚:有的相互攀谈,高腔大调,有的喝茶抽烟聊天,有的借机走亲访友,有的四处转悠看稀奇,小孩们才不管这些,早早就找来伙伴,扎堆玩耍,嬉闹追打。
当日的喜宴,殊为不易,需要提早准备。找来精通礼数、能言善辩、德高望重的人士作为知客(也称“大招”、“总管”)和三、两直系亲友,就办席的每一个步骤、环节,在一起反复酝酿合计;邀请工匠,砌造一个暂时的简易灶台,卸下门板作为案板,洗刷得干干净净的,单等厨师来了造厨用;选一个掌勺大师傅,根据事主要求,列出菜谱,然后,跟随事主一起到街上赶集采购备料;本庄的近门邻居主动登门帮忙,他们至少提前一天就开始张罗了,挨家挨户借来桌椅板凳锅碗瓢盆茶瓶茶碗等......
喜宴当日,女人负责烧火、洗刷瓢盆、切菜、下面等,男人负责接待客人、端盘子、陪酒等……最为忙碌的当属厨师了,他们在助手的协助下,在案板上把鸡鸭鱼肉和各类菜蔬,剁成块,切成丝,盘成馅,不时奔走在各个锅灶之间,要么在蒸,要么在炒,做好的半成品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一旁。
酒席的主场地设在事主及左邻右舍家里的房舍,如果客人较多,还要选址事主院落或者门口的开阔地作为分场地,视客人多少分几排排开,每张桌子旁,各摆放四条长凳和八个茶碗、一个茶瓶,一小包茶叶等。为了遮阳挡尘和防止突如其来的雨雪天气,要在上面搭上帐篷,分别在四个角绑上绳索缠绕在大树或屋檐上,并且,在中间用木棍顶住,以防帐篷过大中间松软凹陷。一般而言,房舍里摆的是八仙桌,坐的是贵宾,外面摆放的是普通桌子,坐的是一般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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