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默特|土默特右翼都统托博克家族四百年史话之二:家族姓氏与起源( 五 )


以上说的是托博克出生前后土默特地区的局势。博硕克图在其父扯力克去世的1607年继袭汗位,此时的托博克尚未成人,书中记他“隶属博硕克图汗”,长成后怎么冒然就“隶属”,而且身居要职了呢?肯定他的父辈、祖辈就隶属博硕克图和扯力克汗,因为此间的汗位是平和传袭过来的,没发生变故,不存在托博克从别处投奔而来的可能。既然托博克的祖系就隶属阿拉坦汗子孙,达延汗又不允许异姓担任太师、丞相之类的官职,只能充任“普通官吏”,怎么托博克及其祖系就能身居要职?这不明摆着是同姓黄金家族的人嘛。
三、家族起源
下面再考查孛儿只斤这一支系是何时来到土默特这个地区的?因为“土默特”原本是部落名,后因该部落长期占据了以丰州滩为中心这片地域,此地才逐步叫做“土默特”。从蒙元到北元,蒙古各部落发生巨大变化,特别是达延汗统一漠南时期,各部落与地域的构成成分大不相符。达延汗按照传统,将蒙古本部划分为6个万户,并分为左右两翼,左翼由达延汗亲领,右翼三万户由其三儿子巴尔斯博罗特担任济农(副汗)坐镇。达延汗亲领的左翼三万户在科尔沁察哈尔一带,其汗位按长子传承的惯例,一代一代传到林丹汗。而坐镇右翼三万户的巴尔斯博罗特(阿勒坦汗的父亲),他的辖地中有土默特部落,该部落后来由阿勒坦分封所得(1519年),天才的阿勒坦势力逐渐扩大,地域辽阔,辖属众多,逐步成为漠南领主。若以阿勒坦出生的1507年算起,到托博克出生将近一个世纪,土默特一带就没有别姓人统治过。
那么,托博克究竟是哪个支系的呢?由于史料奇缺,我们只好试做推测。阿勒坦汗生有九子,他在世的时候就设台吉制将领地分封给了子孙。那么,“世居在归化城”的托博克是在哪个儿孙的支系里呢?所谓“世居”即他的父辈、祖辈就住在这里。查史料,阿勒坦汗时期,驻守在这一带的领主,是继承阿勒坦汗位的都隆森格,他是阿勒坦汗的长子,其分封领地是大青山及以北的四子王旗,东至今河北丰宁一带,当时称“兀爱营”,西至归化城。都隆森格是1583年(阿勒坦汗去世后一年)入驻库库和屯继承汗位的。这时候他已经有了十二个儿子,每个应该都是小领主。由于都隆森格是向东扩展的,占据了较大地盘,其子孙不可能都住在城里,但可能有一部分进城。托博克大约生于1595至1600年,即阿勒坦汗死后十三到十八年间,也即都隆森格进城后的十来年间。此间,都隆森格汗已于1586年去世,继位的是长子扯力克。史书记载扯力克生于1550年,1586年继承汗位,卒于1607年,由于其长子晁兔台吉早逝,故其汗位由长孙博硕克图(汉称卜石兔)直接继袭。托博克“世居归化城”,又“隶属博硕克图汗”,说明他是博硕克图的近支。打个比方,可汗有若干儿子,继承汗位的只能是长子一人,那么其余的儿子做啥?只能在他的管辖之下做小领主,小领主隶属于谁?当然是近亲的可汗。史书记载“托博克隶属博硕克图汗”,说明托博克生于斯长于斯,很可能是扯力克的后裔,从年龄上推算,他成人后在博硕克图汗属下成为小领主。
还有另一种分析,即蒙郭勒津部,驻牧于阴山山脉以南,呼和浩特以西,黄河以北,西至当时的多伦土默特所驻穆纳山(乌拉山)一带。该部落是一个人多势众的强大部落,阿勒坦汗之孙把汉那吉为首领,1583年把汉那吉死后,由阿勒坦汗同三娘子所生之子不他失礼领牧,之后由不他失礼之弟领牧,再之后由不他失礼之子素囊领有。这一支系为阿勒坦汗同爱妻三娘子所生,且三娘子健在,仍把持着汗权,又兼势大,很可能有在城里住的。托博克的父辈、祖辈虽然居住城中,但是,他肯定不是三娘子与阿勒坦所生系列,因为那一支系均住在城西的美岱召。而该蒙郭勒津部原先为阿勒坦孙把汉那吉领牧,把汉那吉大概有其他后人,托博克即使属归也可能是把汉那吉支系。另从他选择死后葬地来看,他虽然充任呼和浩特以西的右翼都统,墓地没有设在自己管辖的领地,而是选在库库和屯城南的大黑河畔,他还是想着博硕克图的祖业,振兴蒙元。究竟是怎么延续的,有待进一步掌握史料后做进一步证实。本文所参考的资料:《钦定蒙古回部王公表传》、《蒙古族简史》、《蒙古秘史》、《清编土默特志》、民国年间出版的《土默特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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