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默特|土默特右翼都统托博克家族四百年史话之二:家族姓氏与起源( 四 )


那么,父亲战死,母亲被抢走,巴图蒙克是怎么活下来的呢?天无绝人之路,脱脱不花还有一个弟弟,叫满都鲁,在也先大屠杀时,他在远方,幸存下来,后在巴延孟克等人的拥戴下称汗,封巴延孟克为吉囊(副汗)。满都鲁在1479年(成化十五年)去世。他有两个夫人,一个未曾生育,另一位汪古部绰罗斯拜特穆尔丞相的女儿满都海,她生有两个公主,没有儿子。满都鲁既然没有子嗣,成吉思汗直系后裔就只剩下巴图蒙克。刚才介绍他被寄养在仇人家,满都鲁的遗孀满都海托人把他抢回来,精心抚养,保存住这一孤独根苗。此时也有人向她求过婚,她说:“有推不开的门扇,有跨不过的门槛,只要圣主(成吉思汗)的嫡裔还在,我就不能嫁给别人。”满都海继承了满都鲁的部众,凭着强健的体格和顽强的意志,经过长期拼搏、征战,排除了障碍,扩充实力,辅佐巴图蒙克登上汗位。1480年,按当时的习俗,33岁的满都海下嫁给年仅7岁的巴图蒙克,她的行为得到蒙古民众的崇敬,也获得了蒙古人正统观念的认可,赞扬她“点燃了高贵的孛儿只斤之火”,尊称她为“赛因哈屯”。她辅佐的巴图蒙克就是后来的达延汗(大元汗),也即阿拉坦汗的祖父。
达延汗的发祥地是科尔沁察哈尔一代,他费了很大力气和时间不断西征,最后统一了漠南,奠定了北元中兴的基础。被他击败的也先后裔逃到漠西,仍然多次从后面骚扰偷袭达延汗的右翼三万户。达延汗接受了异姓夺权的教训,而且时时提防着野心家的威胁,下决心加强了黄金家族的独裁。他不能完全消灭封建割据,但他利用胜利后的有利形势,彻底消弱异性封建主,扶持黄金家族成员成为手握实权的各级领主。他宣布,今后不再设置由异姓封建主担任太师、丞相等官职,异姓封建主只能充当普通官吏而且不能有自己的领地;各个万户(兀鲁斯)和各个鄂托克(万户下面的基本军政单位)的领主,全部由黄金家族成员担任。这样,达延汗所建立的就是大汗和大汗的子孙们统治下的游牧封建联合体式的蒙古国。他生有11个儿子(其中7个是满都海所生),都分派在各个领地辖统并传留下去。他所辖的六万户以及鄂托都均由黄金家族分封治理。这种独裁垄断是沉痛的教训后采取的。入清以前,这种状况没有改变。他的孙子阿拉坦汗当然奉行这一宗旨,之后的几代人也不可能改变这种格式。托博克“隶属博硕克图”,并不单指他是博硕克图属下的一员将领,而是博硕克图家族的一个成员。那时是严格的家天下,不能拿现在的共和观念理解此处的“隶属”两个字。
另有史书记载托博克为“小酋”。酋者,酋长也,直译为部落的首领。明人把外藩蒙古的同姓王称为“小酋”是常有的。阿拉坦汗把领地分封给儿子们,儿子们又把自己的小领地分给他的儿子们,一个个成了小领主,小酋。另外,阿拉坦汗所建的归化城是政治中心、权力中心,城中也不可能有外姓人居住。外姓的只能是奴仆。
那么,托博克是主还是奴?就得看他的地位和身份怎么样。由于他在1632年降清时,就是与古禄格、杭高齐名的赫赫要人,即可认定他为主不是奴,也就不是孛儿只斤以外的人。古禄格是清廷委任的上派人物,托博克和杭高是同姓的当地人,后来均做了该地区都统。
再看他的出生年代,大约是1595——1600年间。(因为他同古禄格、杭高降清后,曾带长子瓦沃靓见清太宗皇太基,那是崇德三年即1638年,皇太基不仅给他参领职辅佐杭高治土默特右翼,而且其子瓦沃也以佐领授骑都尉。此时的瓦沃既能被授职,说明已是具有一定征战或理政能力的成人,二十多岁。那么托博克生他时也应该二十多岁,此时的托博克应该约四十多岁,倒推回去就是1600年之前,1595年之后。)这个时候,土默特领主是阿勒坦汗长孙扯力克,扯力克生于1550年,与下嫁的小他三岁的三娘子共治土默特,自1586年袭汗位至1607年辞世,漠南蒙古的社会状态基本是稳定的,期间他们办了三件较大的事情:一件事是青海之行,始于1589年,历经二年,归于1591年十月。延达汗征服并稳定青海后,阿勒坦汗留其第四子丙兔及部分子孙驻牧青海(1555年),1588年,丙兔去世,扯力克惟恐“部落失主,为他猷所收”,欲起兵往镇,正值此年,三世达赖在土默特圆宿,扯力克借护送老佛骸骨为由西进青海,稳定了青海局势。扯力克到了青海也确实赴仰华寺为三世达赖做了隆重佛事。第二件事是恢复与明边的市赏,第三件事是迎送四世达赖喇嘛。四世达赖(阿拉坦汗曾孙)降生于扯力克之弟松布尔台吉家中,扯力克从青海回来于1592年春,前往其家乡察罕諾尔(今商都县东南的察罕淖尔)叩见四世达赖喇嘛云丹嘉措,并于这年将其迎请到呼和浩特,坐床于席力图召。四世达赖十四岁时,扯力克和三娘子决定送其入藏,策划成功后,1603年使其长孙博硕可图护送。博硕可图西行送四世达赖云丹嘉措入藏后,按其祖父扯力克汗的旨意留居青海,守卫西海牧场。扯力克1605年染病,1607年五月去世。博硕克图回来准备继袭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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