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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府桂遇到蒋巡抚,问及是否有四人来他们绍兴巡查,蒋巡抚说:“没有啊”,这位府桂自己知道吃了一个哑巴亏。这个行当技术难度很高,组织也十分严密,而且主导之人要非常清楚官场的这一套规矩,并且了解内幕,当然这种骗术,收益也是非常高的。在旧中国,中国民间会按照每个人的职业身份,来确定其社会地位,一般分为士农工商这四个阶层,也就是说一个秀才即使再穷,他地位也是高过商人的。那么江湖人士地位如何呢?根本就不入流,身份比商人还要低贱,古语有“三教九流”之说,而我们的江湖艺人往往被归为“下九流”之中。当这些江湖人士不被主流社会所接纳的时候,他们自己就会形成一套行为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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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人把自己分为八个类别,分别是:金皮彩挂、评团调柳,第一类叫:算卦相面;第二类是:行医卖药,这些不包括正规药店,而是行走江湖售卖假药为生的江湖人;第三类是:杂技马戏魔术,第四类是:武术界,这些包括保镖,看家护院之人,也是我们武侠小说里的主角;第五类是:说评书,说相声快板数来宝;第七类是:诈骗和盗窃,第八类是大鼓坠子等小曲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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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按照我们的标准,杂技、相声、大鼓坠子等都应该是合法的生意,怎么能和行医买药一起呢?但是江湖艺人不是这样分的,他们按照这些生意的特点来进行分类的。合法或者非法,在民间是很难界定清楚的,这些江湖人都具有流动性,不会在一个地方呆太久,一方面是呆久了没有新鲜感,另一方面他们这些行当都是杂糅的,杂技或许中间掺杂诈骗,同一个地方也不允许他们呆太久,不然骗术会被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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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有固定场所并且收益非常高的行业,虽然有江湖色彩,但是不能算是江湖,比如赌场或者妓院等,但是他们会关注江湖规则的变化。比如梨园行业,京剧拥有固定的演出场所,在清末民初能够接触到达官贵人,已经脱离了江湖,但是他们依然保持着与江湖的联系,比如像谭鑫培、梅兰芳这种名角,也会到上海给青帮演出。这些并不是我们在民间传颂的那样“惺惺相惜”,而是因为经济利益,全班在上海一天的演出,费用达到一万两白银。这就是这个行业的生意前与生意后,生意前大家互相帮忙,互相吹捧,甚至感恩戴德,最典型的就是杜月笙与梅兰芳这种义薄云天的桥段。生意后也叫后棚,这是最关键的地方,如何长期合作,分配利益等都需要在私下要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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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江湖让我们看到不仅仅是“苟且”,而且还有肮脏,那么我们为什么愿意相信金庸小说里的江湖,而不愿意去关注真实的江湖呢?主要的原因是,我们拿江湖为我们心中的“桃花源”所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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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录来自《五柳先生传》,陶渊明自己都说,五柳先生形影无踪,是大概的臆想。可是千百年来,无数文人完善这个梦境。杨过、令狐冲可以像五柳先生一样,不为衣食烦恼,无论何时只要心情需要,都可以有美酒相伴。我们这些大众读者,痴迷这些江湖,无非是想逃离这个苟且的世界,希望被拯救,或者化身为江湖中的大侠,拯救他人,这无疑是潜藏在我们内心深处的桃花源,自由,快意恩仇,逃避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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