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看待台湾 26 岁女作家林奕含自杀事件( 五 )
广东省妇联与检察院2012年的联合调研则显示,在调查的过去三年,仅广东就有逾2500名女童遭性侵,近半数在14岁以下。
而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统计,仅2002年,全球有1.5亿女孩和7300万男孩(均18岁以下)遭遇过强迫性行为和其他形式的性暴力。研究者指出,“性侵犯是儿童生命中的一次浩劫”。
当你得知或者看到一个人遭遇侵犯时,你会如何选择呢?
你可能不想被牵扯进麻烦里。但如果你对此置之不理,你的沉默将使自己站在施暴者的一方。
来听听多年之后,这些在年幼时遭受侵犯的受害者鼓起勇气写下的,当年施暴者们对他们说过的话。这是他们无声的控诉,也是将永远伴随他们的伤痛。
“我们要玩挠痒痒的游戏了。”“你们躺着别动,然后我们就会放你们走。”那时候,朋友12岁。哥哥11岁。我7岁。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应该原谅别人,然后继续生活并从中吸取教训,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这么做……你这样让我像个怪物一样。”(事发两天后)
“如果你是我的女儿的话,我早就杀了你。”——审问时候的女警官
“让我们来玩个‘过家家’的游戏吧。你来演我的妻子。”他说。那时候,我才6岁!
“他不会那么做的。”——奶奶
“如果你不安静的话,我会杀了你的妈妈的。如果她听到了,那就都是你的错了。”
“我会杀了你的姐妹们的。” ——继父(在我13岁生日的时候。)我不知道他对我的姐妹们有没有说过同样的话。
“你一定不是个处女。在此之前,你已经做过这个了。”——48岁的网球教练那时候我15岁,我是个处女。可是我的眼泪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没有任何作用。
“如果你告诉别人的话,你会跟我一样有麻烦的。”那时候我13岁,他50岁。他已经被判坐牢33年。
“你不能告诉你的爸爸妈妈,知道吗?”——我的堂哥,他那时17岁,我才4岁
“看着我,求你看着我……你吓到我了……我以为我做错了什么。”是的,你确实做错了。
“你他妈能闭嘴吗!”——第一个强奸犯。那时我6岁。“你真的不应该反抗的。”——第二个强奸犯。那时我10岁。
“只能接受它 或者 战胜它。”可是如果这些受害者在受到侵犯时,有人能勇敢地走上前帮助的话,那么一切会不会不一样呢?
图片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参考资料:《我的痛苦不能和解 专访林奕含:“已经插入的,不会被抽出来。”》https://womany.net/read/article/13052
《林奕含:寫出這個故事跟精神病,是我一生最在意的事》http://okapi.books.com.tw/article/9557
《成為一個新人——與精神疾病共存的人生》https://www.twreporter.org/a/mental-disor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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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哀的是,直到林奕含死去,她与她的父母,仍然是父不知子,子不知父。
〔此处用悲哀,正是因为父母已经给了她很大的支持,无论是给她治病还是维持她的生活。对父母绝无指责之意。恰恰相反,她的父母已经做得很好。所以这种悲哀才更加悲哀。〕
父母竭力地强调困扰林奕含(更多)的不是忧郁症,而是诱奸强暴,是“李国华”造成了她的悲剧。传达的是“我们孩子没有抑郁症,抑郁症对她不是大事,她的精神没有(大)问题,(更多的)是因为她遇见了悲惨的事情。”
但从林奕含的访谈中以及自我描述来看,她抑郁症已经非常重度。“我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当然在那之前精神状况也不太好。”“我一直很敏感。”“我的情绪很少有好的时候。”“我觉得我是个废物,每天就想三件事,第一我今天要不要吃宵夜,第二我今天要不要吃止痛药,第三我今天要不要自杀。”对于过去事件的不断闪回,反刍无疑是PTSD的典型症状,但是更严重也更根本的,是抑郁。
不知道所谓曾发表但锁起来的blog上关于她母亲精神比较狂躁等说法是否正确,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女孩,沉迷读书,父母望女成龙,父亲曾因“教育孩子优秀”在媒体前很自豪,而无论是书里还是言谈中,她与父母的关系实在诸多疑点,不确定但倾向于有遗传因素,这本就是抑郁高发人群,最最可怕的是,她遇见了“李国华”。她敏感敏锐而早慧,但慧不到识别成年人衣冠禽兽的地步,李国华将她拉进了一个深渊,在她想爬上来的时候,无论愚昧还是无意,本应该保护她的父母将她推了回去。
所以她说,“伊纹是她们本来应该成为的样子,但是李国华将她们扭曲了,在一开始。”
时隔这么多年,她已经明白李国华是典型恶心充满欲望的纯粹的“恶”,她已经明白李国华对她是彻彻底底的人渣的犯罪,但是已经晚了。十三岁的房思琪不知道,不明白,找不到出路,只能抱紧这个诱奸她的人,以为有爱,以为是爱,因为太痛苦,必须相信,于是她爱了,于是林奕含在访谈中说是有爱的,有美的,因为那是事实。人们说着这个女孩子将斯德哥尔摩艺术化文艺化,如此的懦弱愚蠢和文艺,却未曾深究那个十三岁的孩子,她还能怎么办。
“我是过去的我的赝品。早已死于十三岁的教师节”。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她已经无法再被拯救,她的情况太复杂,心理医生在对她的描述中一次次加大她痛苦的程度,从越战到集中营,更是在逐步认识到治愈她的难度,太难了。
在她的访谈里,她平静地说着自己的一切,事无不可对人言的坦诚真挚,说到常人觉得难以想象的痛苦处甚至露出笑容说俏皮话自嘲,对人友善温柔,顾及别人感受,我被那种真诚和坦然所震撼。一个人坦然到了这种地步,已经很难再有办法。
她真的好可爱,她那么漂亮,聪慧,理解别人,有着超乎常人的同情心和同理心,在说起自己的出版社,说起自己的好朋友,说起自己在咖啡馆的写作时,生动而明艳,好像是一个从小被呵护着衣食无忧好好养大的女孩子,当记者问出“在咖啡馆哭不会被人发现吗?”这种问题时,笑着回答“我掌握特殊的技巧啦,不会被人发现我在掉眼泪。”
人们觉得她被书困住了,对文字太迷信了,太文艺太感性而缺乏理性,尤其是那句似有偏执的质问,“艺术是否在巧言令色,他怎么能背叛这个几千年的语境?”
我们都知道,我们都清楚知道作品与人品从不挂钩,才华与道德并不正相关,不过是文字音符的把戏,未必附着创造者怎样高洁的灵魂。文学并未背叛她,她明白这点,她厌恶的是被她钟爱的拉入深渊,她质问的是怎么可以,她无法接受的是怎么可以,怎样可以这样恶心,还是这世界就是这样恶心。
哪怕二十五岁的她明白了,但她仍在质问,仍在厌弃,仍在恶心,怎么可以。
而十三岁的她没有人告诉她。她痴迷于文字与艺术,被以此为饵,步步泥潭。
她自杀的时候我没有关注过她。我知道她的时候她早已离开。非常遗憾。我很喜欢她,她真的好可爱。
她选择了自己的归途去路,求仁得仁。
把她的一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重度抑郁加时刻焦虑惶恐的我,却感觉莫名的心安。想到死亡的那条路上,有这样一个美丽聪明可爱善良的女孩子,便觉得很安心。
我还在尽力地活,而死亡也只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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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访谈,最让我心痛的是这几句:
【一个真正相信中文的人,他怎么可以背叛这个浩浩汤汤已经超过五千年的语境,为什么可以背叛这个浩浩汤汤超过五千年的语传统?】因为这个浩浩汤汤五千年的语境中,女性从来不以作为【人】的叙述主体存在,她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是她自己。自古至今的话语主体,女性掌握的份额太少太少了。正因为此,对「真正相信中文的人」来说,女性是他们自身语境中的意象,是氛围,是修辞,唯独不是本原的「人」。而有才华的女子,在他们眼中,则往往被当做另一种的出卖色相。反倒在普通的非文人圈子里,有才气的女生,得到的尊重更多。另一方面,相信文字之神圣的人,往往不由自主地赋予文字创作者以神圣——虽然他可能是个人渣。而在前文的文化氛围之下,身为女性,会伴有一种独特的耻感。在这种神圣和生而为女性独特的耻感的双重作用下,会导致两个后果:一是洗脑自己爱上诱奸犯——因为她潜意识中对荡妇羞辱的恐惧,只有洗脑自己这是爱情,才能接受这样残缺的自己,不然,自己就是肮脏的,被玷污的。二是某个领域的渣男层出不穷,因为他们长久浸淫这种语境,不免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女性首先被作为「女人」审视,先注意到的是她女性的特质——美貌、青春、是谁的妻子谁的母亲——而不是一个「人」。这是附庸,是物化,是女性先怀抱守护贞洁的原罪,唯独不是尊重。那么渣也就不奇怪了。冼玉清在《广东女子艺文考》序中说,女子诗文传世有三个条件:名父之女,才士之妻,令子之母。悲夫。不写了,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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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林奕含的访谈,难得的让我有所伤感,从她的访谈中我知道,她已经悟到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她在即将破去文艺青年(特指那些真正的、纯粹的文艺青年,而非伪文青)常有的认知之茧之际死去,我可以想象破除过程的痛苦。
问题可以分两个层面,第一个层面是被诱奸本身,我估计大家都没什么分歧,在此不多说。
第二个层面是为什么被诱奸后会“失去快乐的能力”以致走到自杀的程度。这样的经历固然会带给人极大的心理阴影,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到了这个地步。
我认为,这位老师给林的伤害,不止是诱奸本身,还有带给她的思维方式本身(当然在后者,这个老师只起了部分作用)
我们可以设想,如果林的认知中,当初诱奸她的只是一个符号化的坏人,一个小流氓,一个猥琐恶心的人,她还会不会寄托如此的情感并通过写作反复咀嚼这份痛苦。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诱奸她的人是一个会说漂亮话,文艺青年喜欢听的那些话的人,也有些学问(虽然也不会多有学问,但对付刚对文学产生好奇心的少女够了)。以至于她需要判断彼此间有没有“爱”这个问题,一直到死。
文学很危险,如果它抵消和代替了你对客观世界的好奇心和探索欲的话。
我们日常意义上所说的“文学”(包括很多经典的,广受好评的文学),不客气的说,严重破坏了很多愿意思考的,对世界开始产生好奇心的少年少女的思维方式。
文艺青年们常见的被文学引诱形成的思维习惯误区,至少有以下几点:
1、你带给了我美的体验,所以我更愿意相信你是真的。
事实上,人类从文明早期就已经无法满足于单纯朴素的“思无邪”式审美了,传世的经典作品都是富于匠心的(用文艺青年们定义的“诚实”,他们必然不可能是诚实的,是的,没有任何可能性),试图仅仅从作品去了解作者是不可能的,而很多作者的智力水平和思维方式也完全不足以区分真实的自己和自己建构的自己,而他们的道德水平也不足以向读者区分真实的自我形象和自我试图表现出来的形象(这是真正有意义的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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