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马论|【纪念赵树理逝世五十周年】赵魁元|汪曾祺与赵树理( 二 )


这些充满诗意的表达 , 笔者没有听过 , 恐怕许多人没有听过 。
说有意义 , 是因为赵树理和汪曾祺都是中国20世纪文学的代表性人物 。 赵树理成名于20世纪四十年代 , 汪曾祺成名于20世纪八十年代 。 他们之间有没有关系 , 有什么关系 , 应该是一个研究课题 。

北京师范大学的赵勇在读《汪曾祺全集》时就对汪曾祺与赵树理的关系发生了兴趣:汪曾祺究竟喜欢不喜欢赵树理?赵勇下了一番功夫 , 结论是:“当然是喜欢 。 岂止是喜欢 , 简直是敬佩!如若不信 , 有文为证 。 ”
保马论|【纪念赵树理逝世五十周年】赵魁元|汪曾祺与赵树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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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汪曾祺全集》 , 是赵勇的职业本职 , 但把赵树理和汪曾祺联系起来研究 ,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赵勇是晋城人 , 是从赵树理家乡走出去的后辈学人 。 《灵泉洞》是赵勇走上文学之路的启蒙书 。 他并不是专门研究赵树理的 , 但学习和研究赵树理似乎是他绕不过去的话题 。
保马论|【纪念赵树理逝世五十周年】赵魁元|汪曾祺与赵树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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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是赵树理百年诞辰 , 属重大纪念活动 , 赵勇自在邀请之列 , 为大会提交论文是义务和责任 。 正在阅读《汪勇祺全集》的他自然选择了赵汪之比较 , 论文是《口头文化与书面文化:从对立到融合——由赵树理、汪曾祺的语言观看现代文学语言的建构》 , 既抓住了赵、汪比较之核心 , 又很有学术份量 。 赵勇似乎言犹未尽 , 又接连写出了两篇文章《汪曾祺喜欢不喜欢赵树理?》《民间进入庙堂的悲剧》 。 前文发表在《当代作家评论》第4期 , 《新华文摘》2008年第6期转载) 。 三篇文章可以说打开了汪曾祺与赵树理研究的大门 。
赵勇把《汪曾祺全集》仔细翻阅了一遍 , 发现汪曾祺在其文章中 , 有六处地方提到了赵树理 。 例如 , “四十年代的战争年代 , 有一批作家是从农村成长起来的 。 他们没有受过完整正规的学校教育 , 但是他们得到农民文化丰富的滋养 , 他们的作品受了民歌、民间戏曲和民间说书很大的影响 , 如赵树理、李季 。 ”“他写的小说近似评书 。 ”
“最早提出‘问题小说’的是赵树理 , 他也写过一些这类作品 , 像《地板》就是解决土地问题的 。 但是恰恰就是他自己的不少小说 , 也无法放到‘问题小说’里面 , 比如《手》、比如《福贵》 , 而往往就是这样一些小说比所谓的‘问题小说’的艺术生命力要强” 。
这段话很精辟 。 是汪曾祺对赵树理小说的直接评价 。 汪曾祺发现了赵树理小说中不是“问题小说”的小说 , 并且认为它们的艺术生命力更强 。

2011年《新文学史料》第二期登载了孙郁的文章《汪曾祺与易代之际的北京文坛》 。 这篇文章对于研究赵树理与汪曾祺的关系非常珍贵 , 非常重要 。
孙郁的文章视野非常开阔 。
新中国的成立 , 对老舍、沈从文、汪曾祺来讲 , 意味着改朝换代 。 易代之际 , 他们将走什么样的路 , 显然是一个大问题 。 历史已经说明 , 老舍和沈从文走了不同的道路 。 汪曾祺幸运的是 , 他遇到了老舍和赵树理 。 后来他历经磨难 , 但他年轻 , 他赶上了改革开放 , 中国的“文艺复兴”、“新启蒙” , 让他焕发了文学的青春 , 一鸣惊人 。
1950年7月 , 汪曾祺调回北京 , 落脚到北京文联 , 任务是编辑《说说唱唱》 。 赵树理是《说说唱唱》的主编 , 但并不是挂名 , 而是干活的 。 赵45岁 , 带着方向的老环 , 汪30岁 , 风华正茂 。 汪曾祺和赵树理前后相处5年 , 交往自然多 , 请看孙郁的描述:
“《说说唱唱》编辑部里最迷人的人物是赵树理 。 与赵树理共事 , 打开了汪曾祺审美的另一扇大门 , 眼睛为之一亮 。 他对这个土生土长的作家颇为佩服 , 在小说笔法、学识、为人方面 , 开悟很多 。 赵树理是真懂民间艺术的人 , 言及戏曲、杂技、小说、诗词方面都有妙论 , 散淡得如乡野高人 。 他的小说传神之外 , 还有学理的力量 , 带着乡村中国的魅力 。 和那些大学教授不同 , 也与沈从文有别 , 赵树理乃民间智慧和传统文化的有趣的嫁接者 , 旧的读书人的毛病殊少 , 而传统文化精妙的因素却得以延伸 。 赵树理这样的人物 , 在汪曾祺看来是一个奇迹 , 因为有泥土气 , 又有新的创新的理念 , 遂远离了士大夫的窠臼 , 新时代的气象罩在身上 。 这在汪曾祺看来不妨是一种选择 。 在易代之际 , 有此气象者 , 唯老舍、赵树理两人而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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