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科院考古所中国考古网■我们在桥头远望——义乌桥头遗址发掘记


北京联盟_本文原题:我们在桥头远望——义乌桥头遗址发掘记
我们在桥头远望 , 时间之河 , 流淌过9000年 。
这座叫“桥头”的村落 , 浸没成时光的渡口 。 斗转星移 , 沧海变迁 , 安静等待着被发现的机缘 。
发现 , 不及遇见 。 作为考古学者 , 我素来认为遗址是对我们的馈赠 , 说发现 , 总有高看自己的嫌疑 。 遇见桥头遗址 , 阐释了这种不期而遇和有所注定 , 如今回首这个过程 , 欣然庆幸之外 , 更多的是虔诚和敬畏 。
2012年秋天 , 庄稼地的果蔬早已成熟 , 虫鸣声渐退成天边的一抹斜阳 , 树影下的余晖柔和、宁静 , 述说着平淡无奇的又一天 。 和往常一样 , 桥头村几户村民在屋旁的自留地上翻捡着晚餐的时蔬 , 闲谈之余他们的目光注意到地里的星星点点 , 一些带“花纹”的陶片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 但这不足以让他们奔走相告 , 很可能只构成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 直到义乌博物馆的黄美燕等同志在桥头村一带调查吴越史迹和古史传说 , 桥头遗址才慢慢走进考古人的视野 , 他们将有关情况报给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 这才有了我们亲临现场的调查和后续的发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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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科院考古所中国考古网■我们在桥头远望——义乌桥头遗址发掘记】环壕遗迹初现端倪(东北角)
说我们 , 其实并不准确 , 桥头遗址的考古工作主要是蒋乐平先生带队完成的 , 我有幸参与了2014—2015年两个季度的发掘 , 后面的工作虽时常关注 , 并且与蒋老师保持交流 , 但几乎都不在发掘现场 , 这样保持距离的“观察”似乎也有好处 , 至少这里呈现的文字在保留客观、中立的同时 , 还能带有一点参与感和反思 , 或许能给读者“不在此山中”的体验和观感 , 而更大的便利是 , 我可以尽可能摆脱发掘者的身份和惯性 , 在叙述上更容易避免学术语言的束缚 , 并试图做到全面和生动 。
按时间线索 , 桥头遗址的工作进程可以被清楚地分割 , 在还原发掘经过的同时 , 也能体现发掘者的思考和希望突破的重点 , 以及地方政府、人民群众在保护考古遗址和文化遗产上的努力和成果 。
2012年的试掘 , 是桥头遗址考古工作的开端 。 这里需要先交代一下桥头遗址的周边环境 , 它大致位于整个桥头村的西部 , 遗址所在是一片自留地农田 , 最初可见范围不过1000多平米的小台地 , 东、南、北三面被现代民居所包围 , 西面是高差2米的断崖 , 断崖外3—5米有一条小溪自北向南流过 。 这就是桥头遗址的最初模样 , 并不起眼 , 不被关注 , 甚至时刻处于破碎的边缘 。
坦白地说 , 发掘者最初并未对这次试掘抱有过高期待 , 这是由遗址现状所决定的 , 最初的设想可能只是抢救遗址的现存部分 , 但试掘的成果表现出很多的特殊性 , 虽同属于上山文化的遗址点 , 但我们见到了一批新器型 , 新器型在考古学上往往暗示时间性、地域性和人群性 , 例如装饰太阳纹的彩陶壶;我们也见到了一些新迹象 , 新迹象在考古学上往往表达空间性、功能性和行为性 , 例如填放磨盘、磨棒的成组灰坑 。 这些特征尚不足以与桥头遗址后来所呈现的意义相关联 , 但也确实是我们对它最初的认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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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乐平等人现场踏查桥头遗址
2014—2015年 , 基于试掘取得的成果 , 我们决定对桥头遗址进行正式发掘 , 最开始的设想也只是按部就班地获取一批新的考古资料 , 无非尽可能地扩大发掘范围 , 意义层面我们并未找到太多抓手 。 但考古工作的特点或者魅力就在于 , 任何人都无法设定、也不能预料会遇见什么 。 就在14年底 , 遗址中心台地和外部环壕的结构特征初现端倪 , 我们最先在遗址东部确认壕沟的内、外沿 , 北部、南部虽然有一定线索 , 但当时未纳入发掘范围 , 结构并不清晰 。 于是15年的工作重点就是摸清环壕走向及范围 , 同时我们的目光也聚焦到遗址西边的断崖和小溪 , 探索遗址成因和形成过程是我们接下来的主要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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