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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学者反对“人性自私论”

著名学者反对“人性自私论” ——汪丁丁、陈嘉映对“自私论”的批判 题记：无论你主张或反对某种观点 ， 都需要认真倾听“对立意见” 。 唯有将不同意见、观点反复比较、思考 ， 才更可能得出正确的判断或更接近正确的判断——此乃古训：兼听则明 ， 偏信则暗 。 倘若你批评、否定某种观点 ， 前提是“不要误解该观点” ， 否则 ， 就成了闹剧甚至悲剧 。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 ， 本人用时几年、且与朋友、同学反复讨论后 ， 数易其稿 ， 撰写了一篇约2万字的《论自私》 ， 此后陆续另有数篇相关文章① 。 到2012年 ， 偶然发现 ， 百度百科的“自私”条目 ， 基本或百分之九十采用本人《论自私》的内容 ， 只是没有署本人姓名（可以核查） 。 多年来 ， 我一方面不停地思考、修改拙文 ， 另一方面 ， 也从未放弃对“对立面”观点的关注 ， 思考 。 汪丁丁、陈嘉映两位先生 ， 应该是著名学者（见百度百科） 。 尽管只读了二位的少量文章 ， 但我感觉两位不仅学养深厚 ， 且学术操守不错 。 汪丁丁与陈嘉映均反对、否定“人性自私论” 。 先说汪丁丁先生 。 早在1995年 ， 我即看到他在《市场经济的道德基础》一文中 ， 严厉批判“人性自私”！且强烈主张“区分自私与自利”（到2014年 ， 汪丁丁先生仍然是坚持“人是自利的 ， 不是自私的” ， 后面将引证） 。 汪丁丁先生指出： “国内有一位产权经济学权威人物公然在报章上赞美说亚当·斯密《原富论》核心的根本的贡献是论证了‘自私导致国民财富增长’ 。 这首先是对亚当·斯密本人道德理论(,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76)的忽略 ， 其次是对哈耶克（《个人主义与经济秩序》）思想的背离 ， 再次则反映出无神的文化传统培养的根性的庸俗 。 ”汪先生又说： “对自私的人而言 ， 根本谈不上交换关系的建立 。 一群自私的人只能在霍布斯(Thomas Hobbes,)所说的‘野蛮丛林’或‘所有人对所有人的战争’中很快地死去 。 在抨击这种本能的狭隘的“道德”规范时 ， 哈耶克强调了‘自私(selfish)”与‘自利(self-interested)’的区别（参见《通向奴役之路》） 。 前者发自人求生存的本能 ， 它是所谓‘ego’ ， 强调私己的生命和享乐 ， 并且为了私己的利益时刻准备侵犯他人权利 ， 甚至可以把他人的生命拿来作为谋取私利的手段 。 ‘自利’则是基于人的理性 ， 它虽然强调自己的利益 ， 但是从理性出发 ， 特别是从‘己所不欲 ， 勿施于人’的道德律出发 ， 时刻准备为了改善个人利益而与他人利益作某种妥协；自利的人维护自己和他人的产权 ， 并准备为维护合作规则付出代价 。 因此按照佛格森(Adam Ferguson,)的定义 ， 只有自利的人才可以称作‘文明人’ 。 而‘自私’的人还停留在野蛮人的状态 。 ” （原文出处】《改革》(重庆)1995年05期第89-96页 。 ） （1996年 ， 本人写有《自私的歧义及其它——与汪丁丁先生商榷》 。 愿意查看的 ， 可网络搜索） 到2014年 ， 汪丁丁先生在与周濂的对谈（见《中国问题的复杂性》）中 ， 仍然坚持区分“‘自私’与‘自利’” ， 且认为哲学家陈嘉映先生对“‘自私’与‘自利’”的认识比较“客观、全面”——汪丁丁说： “我的文字不如嘉映 ， 我的文字很像翻译的而嘉映的文字很平实易懂 。 例如他最近在舒立杂志的专栏文章《不要为自私辩解》 ， 就是复杂思维的例子 。 他说我们应当把自私换成自利 ， 这就顺畅了 ， 他的中文的语感是这样的 。 实际上 ， 在经济学思想史里 ， 斯密早就区分了这两个词 ， 斯密说selfishness是自私 ， 他说人不是这样的 ， 人是self-interested ， 就是自利的 。 斯密早就区分了这两个关键词 ， 只不过在香港大学的时候 ， 张五常不加区分 。 当时张五常写文章常常宣称斯密认为人人自私而无形之手改善人人的福利 。 他现在写的四卷本经济解释纠正了这一失误 ， 也许当时他的香港式的中文扭曲了斯密思想 。 我在港大期间也针对他的这一误解发表了一些文章批评他 。 所以 ， 嘉映那篇文章我比较喜欢 ， 就有复杂的视角了 。 ” 按上述引文 ， 汪丁丁先生的意思 ， 很明白是：陈嘉映先生不仅反对“人性自私论” ， 且“像亚当/斯密一样 ， 区分了‘自私’与‘自利’” 。 另外 ， 著名的经济学家张五常 ， 还“纠正了自己曾经的一个失误——说斯密认为人人自私而无形之手改善人人的福利” 。 先说哲学家陈嘉映先生 。 我随汪丁丁提供的“线索” ， 找陈嘉映先生的《不要为自私辩解》 ， 但只见到陈嘉映先生的《人是自私的吗？》（应该是汪丁丁先生的记忆有误） 。 陈嘉映先生显然反对“人性自私论”——这一点 ， 汪丁丁先生记忆准确 。 陈先生说“说到我们人类本性自私 ， 同样不像个科学论断 。 你自私 ， 也许没谁拦得住 ， 但又何必弄得好像那份自私背后有一套科学原理的支持？” 然而 ， 陈嘉映先生尽管说了“‘自利’比‘自私’少一点道德评价的意味” ， 但至少没有“严格区分”自私与自利 ， 甚至有时又是将“自私与自利同等、甚至完全等同” ， 请看： 在《人是自私的吗？》一文的题记中 ， 陈先生说“人的仁慈很难用自利来解释 ， 人的贪婪、残暴、阴险又何尝能用自利解释清楚 。 ”（见爱思想网 ， 学者专栏） 。 在2015年出版的《何为良好生活》（《上海文艺出版社》）一书的51页 ， 上述一模一样的话 ， 陈嘉映先生只是将“自利换成自私” ， 显然完全没有区分自私与自利！不止如此 ， 在该书第43页中 ， 陈先生讨论了亚当/斯密的“看不见的手”：“今天人人都知道亚当/斯密那双‘看不见的手’：面包师傅贪黑起早 ， 为客人烤出香喷喷的面包 ， 并非出于对早行顾客的关爱之心 ， 而是出于利己之心 ， 但同时 ， 顾客也因此受益 ， 吃上了热腾腾的早点 。 这双‘看不见的手’似乎为利己动机怎样导致利他效果提供了简洁巧妙的解释 。 （接下来） ， 陈先生继续说：“我们得格外小心 ， 不要以为它真的把什么都说完了——他若是个黑心师傅 ， 自利（注意：不是‘自私’——本文加）的动机就可能驱使他使用有害却难以觉察的添加剂来吸引顾客 。 单说‘看不见的手’未免过于简洁 ， 从苏丹红到三聚氰胺 ， 从违纪提拔自家的儿孙到数以亿计的贪贿 ， 都让我们难免怀疑自私自利的动机是否都能通过‘看不见的手’为他人为社会带来善果 。 ”——上述引证足以证明 ， 陈嘉映先生并没有区分“‘自私’与‘自利’”——尽管他提到“自利比自私” ， 少一点“道德意味” 。 （特别令浅薄的我费解的是、或者说非常“吊诡”的是陈嘉映先生的下面这个说法：当然 ， 人性中还有很多比自私自利严重得多的缺陷 ， 比如专制者的残暴 。 没怎么听谁说希特勒、斯大林自私 。 跟残暴无良大奸大恶比 ， 我们用自私来形容小奸小恶 ， 琐琐碎碎抠抠搜搜怪烦人的 。 在《人是自私的吗？》一文与《何为良好生活》一书中 ， 均是这种说法 。 ）（“小奸小恶是自私 ， 大奸大恶倒不是自私？”——这个“逻辑”谁懂？天地良心 ， 我真不懂 。 诸位读者 ， 你们懂吗？若你们有理解陈先生的 ， 请说出来听听 。 鄙人深知自身的局限——我的认知可能是错误的 ， 故我随时准备听取、思考不同于自己的观点 。 ）写作此文的目的之一 ， 也是希望再次听取不同意见 。 陈嘉映先生的“人不是‘纯粹自私’的” ， 这一点 ， 我与他一致 。 不同的是：我以为“人的主流”是自私的 ， 非自私是支流 。 陈嘉映先生“似乎”认为 ， “自私与非自私对半开” ， 或者说不明确 。 我给自私下了定义 ， 为什么汪丁丁先生与陈嘉映先生均没有给自私定义？张五常现在先生是怎么理解“自私”的？在张五常的博客中 ， 2018年 ， 张先生写有《自私三解与市场应对》一文 。 关于“自私的三解” ， 张先生说：“第一个看法 ， 是自私是天生的 。 第二个看法 ， 是自私是自然淘汰的结果 。 这是源于亚当·斯密一七七六年出版的《国富论》（The Wealth of Nations） 。 其意思是说在社会中人不自私不容易生存 。 第三个自私看法 ， 我常用的 ， 是自私源于经济学的一个武断假设 。 在这假设下 ， 究竟人类是不是天生自私或是不自私不能生存 ， 皆无关宏旨 。 深入一点地说 ， 这个武断的自私假设是经济学说的在局限下个人争取利益极大化 。 ”（张先生说的“局限条件下个人争取利益极大化”的经济学的假设 ， 事实上被反对“人性自私”的陈嘉映先生应用——请看：在《何为良好生活》的第40页 ， 陈先生说“处处提高违法的代价只会造出一部苛法 ， 殊非我们本来所愿 。 这咱们还不说立法者执法者自己最容易变成为自家谋利的大户”）——上述引文证明：张五常先生并没有“纠正了自己曾经的一个失误——说斯密认为人人自私而无形之手改善人人的福利” 。 （请参考张五常先生在2000年/2/17写的《自私三解：论《原富》的重心所在——《学术上的老人与海》（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第176页）是学富五车的汪丁丁先生产生“幻觉”了吗？2020年1月15日与智愚斋注释①：本人还撰写有：⑴自私的歧义分析及其它——与汪丁丁先生商榷⑵自私的“解释”及自私的“使用”实例⑶我研究自私的贡献（24页）⑷“私欲膨胀”与反腐败⑸给张瑞甫先生的一封信（张先生反对“自私论”）⑹著名“人性实验”后续⑺要求合理/倡导崇高⑻人性善恶之断想⑼人性的逻辑推定及意义⑽“英雄”动机的启示⑾您见过“圣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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