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码头创始人独家回应:人生被描述得一塌糊涂,但不会跑也不会赖账_1( 二 )


《中国企业家》:但2021年年末你们才刚融了一个亿,完全是因为疫情原因吗?有其他战略误判吗?
曾碧波:另一方面,我们资本市场上运作也是有误判的 。2020年寺库在美国上市,价格太低了,才2亿美元,那个时候我们估值已经达到四五亿美元了,所以我们也不想去美股上市,就拆红筹回国 。当时很多人愿意支持我们,那时候就膨胀了 。
《中国企业家》: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曾碧波:资金上来说,一方面银行抽贷拿走了8000多万,新浪微博退股,我们还了一个多亿 。然后,我们拆完红筹以后,合规要求更高,资金结算严查,比方说平台上有一些商户原先是人民币提现,我们不允许后,商家就不经营了 。所以这一下子我们很被动 。到去年,我们做上市时,不可以把平台的资金和你自身的经营资金混用,把资金托管以后,这个漏洞就出来了 。
《中国企业家》:你和商家说两亿对于洋码头来说不是特别难以想象的钱,在那之前,钱对你来说不是问题?
曾碧波:我根本不差钱 。虽然洋码头在2015年到2018年这4年整整亏了七八个亿,但我们在2019年和2020年两年把利润做出来了,整整赚的利润大概有6000多万 。就是说,那两年已经证明了我们商业模式是可以赚钱的,所以那两年很舒服 。在2020年底的时候,我的状态是什么样子?新浪微博投了我一个亿,重庆市政府投了我三四千万,手里三四个亿,银行还贷了我8000多万,当中可能两个亿左右的款项是平台卖家的钱,但我那时候没有漏洞,没有任何的亏空 。
《中国企业家》:平台把卖家的货款跟上海洋码头的运营混在一起,现在有人说是挪用,你为什么会把卖家的货款和运营混合在一起?
曾碧波:确实在过去2015年到2018年2019年期间,这些资金是混在一起了,我们是把平台的钱,还有我们自身融资来的钱都放在我们上海公司进行经营,投广告、付工资、开发系统,那段时间也烧了很多钱 。
但就像刚刚说的,我们流量成本很低,变现能力很强,我大概60%的用户是自然流量,而且全是高消费人群,平台佣金我收8%、10%,研发成本投入基本也结束了,躺着也赚钱 。
我们真的觉得没必要切开,因为折腾起来挺大的动作 。
《中国企业家》:一个流量大概多少钱?
曾碧波:那时候我们一个流量成本不到二十来块钱 。
《中国企业家》:相当于你们的客单来讲流量不贵?
曾碧波:我们转换率又高,客单价又高 。我还提供了两个很基础的服务,一个是国际物流从国外直邮进来,我还做了奢侈品鉴定,一单奢侈品我就能赚400块钱 。虽然我们现在欠买手钱,倒过来看,买手们在平台上也赚过很多钱,我们一年有将近40亿元的GMV,买手平均毛利20% 。怎么说一年也赚了六七个亿 。
《中国企业家》:60%的自然流量是怎么来的?
曾碧波:我们的内容属性很强,比方日本中古店的扫货,扔出去基本就不是个广告,抖音的短视频马上来流量 。在2019年、2020年,得物也疯狂从抖音拿流量,但它获客成本可能是我3~4倍左右 。
《中国企业家》:那是有一手好牌 。
曾碧波:对,我们的商业模式是很舒服的,那时我们是一手好牌,行业里面我是极强差异化,天猫、京东、拼多多,没人能做我们在做的事 。
《中国企业家》:的确,有商家跟我们说2020年流量很好,每场海淘直播都有新人,但后期或许没烧流量,就没什么新人进来了 。
曾碧波:在去年四五月份,抖音基本上不对外引流了,全部往抖音直播电商里去灌流量,这是个大的变化 。中国所有的独立电商平台都受到影响,那么洋码头一个优点就是它的老客户消费力很强,如果一味完全依赖新流量的话,直播也做不起来 。
《中国企业家》:你现在怎么跟抖音合作?
曾碧波:现在我们跟抖音合作不是导流了,我们是跟抖音的达人供货,我们有个B to B贸易公司,当然这家公司和洋码头没关系 。
《中国企业家》:我看你自己的叙述,是从去年8月份开始就感到资金紧张的问题了,是有什么比较直观的感受?
曾碧波:我能看得到平台的卖家经营的状态,数字的变化,开多少直播,交易怎么样 。
《中国企业家》:这个数字怎么变的?
曾碧波:我们每天开播,直播有300多场,到去年9、10月份做完周年庆大促以后,大概少了一半,一天只有一百来场这样子 。我就明显感觉卖家资金结算没有那么快,卖家也产生恐慌了,坊间也开始有些谣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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