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法庭假发戴了300多年,废除行动为何屡战屡败?(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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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站“律师入门”还表示:一种普遍的观点是,假发代表英国普通法系的丰富历史,象征法律的庄严性和正义的永恒性,不会跟着时代变迁而随波逐流 。
还有人认为,假发把非司法专业人士和司法专业人士在视觉上做出明确区隔 。
当然,我们必须追问的是:难道其他国家律师不佩戴假发,他们的法律就不庄严吗?这恐怕是这些传统派无法自圆其说的漏洞 。
不过,年轻律师似乎没有要改变传统的冲动 。刑事律师约翰·麦克纳透露,他认识的年轻律师也很认同假发背后的意义 。“虽然我是少数认为他们看上去很奇怪的刑辩律师,因为别的职业也没有这样的习惯 。不过总体而言,我还是很支持佩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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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假发显示了法律的庄严,而且对年轻律师来说,还有另一层意义 。“作为年轻的出庭律师,它有助于让不同年资的律师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如果你面对的另一方更有经验,你会觉得自己戴上假发、穿上法袍,自己幼稚的外表不再重要,因为你得到了法官和陪审团的承认 。”
因此,他表示假发尽管很不方便,而且到了夏天还很热,但他首次和当事人见面,都会戴上假发、穿上法袍,“因为给人一种专业的感觉,客户会放心,就像他们看到戴着听诊器的医生一样” 。
在女律师佐伊·查普曼来说,假发还是她不得不依仗的助力,体现了女律师司法界的弱势以及挣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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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欧洲人佩戴假发的风尚始于17世纪中期的法国宫廷,当时的人们认为男人秃头跟感染梅毒有关,因此当路易十四世开始秃头的时候,他开始佩戴假发进行掩盖 。如果仔细留意假发的样式,它基本就是一种贵族男性发型,和我们如今所看到不同性别、不同样式的仿真假发不同 。
这股风潮很快传到英格兰,查理二世也跟风佩戴,很快这成为当时上层和中产阶级的风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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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显然,无论是成为法庭着装之前的潮流,还是成为法庭着装,假发都是为男人设计的,而不待言,最早的律师都是上层精英白人男性 。
1922年,第一位女性被刑事法律协会接纳成为出庭律师 。最早,女律师佩戴的是一顶四角方帽,而不是假发 。不过,当她出庭后,法官决定女性必须戴男式假发、且完全覆盖和掩盖头发 。
接近100年后,女性律师依然佩戴这种为男性设计的假发,查普曼表示:某些时候,假发的确能够让她感觉受认性有所提升 。“如果你不能迎合出庭律师的传统刻板印象——男性、白人甚至年长——你穿上‘制服’还是有帮助的,你省去了那些尴尬的对话,专心在自己的工作上 。”
的确,传统是一体两面的,它代表了顽固的建制派势力,对后进者不友好 。查普曼表示,有些黑人、压抑和少数族裔同行出庭就常常被误认为是被告人,而不是律师——除非他们戴上假发,才能做到被区隔 。
当然,查普曼的说法并不是为了迎合这个更有利于“老白男”的文化传统,只是从自己的经历出发说出这个感受,而且她实际上并不认同这个传统非要保留不可,“这个规矩歧视很可笑,而且让人们感觉英国法律制度很过时 。我没有大法官对17世纪流传下来的马毛的执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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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律师和法官假发的前世今生
根据“律师入门”网站的研究,最早从1685年开始,就有律师在英国法庭佩戴假发的记录 。大约在那个年代,英格兰的中产阶级开始兴起,原本并不高尚的律师职业的地位获得承认,律师也成为了中产阶级新贵,开始效仿贵族佩戴假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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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早的时候,假发仅仅是一种时尚,而不是规定着装 。最早律师喜欢戴的是帽子 。其实一开始刑事律师协会和司法人员并不习惯,他们认为这太浮夸了,一开始法官还拒绝年轻的律师在他们面前穿着这样的服装进行辩护 。
《律师》杂志引述一份18世纪90年代的《泰晤士报》,表示描述后来成为大法官、当时只是一名出庭律师的埃克斯金所佩戴的假发,“埃克斯金先生发明的假发样式,尺寸巨大,看上去很笨重,成为了这个周六西敏寺大厅(注:当时上议院承担最高法院的司法功能)的娱乐焦点,让法官们非常不高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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