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的母亲节?迎接2021年的征文


2021年的母亲节?迎接2021年的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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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一:
母亲节来临的时候 , 我很自然地做了一个关于母亲的梦 。
一个桃红李白的清晨 , 父亲扶着犁杖 , 吆着青灰色的驴子踢踏踢踏走过村街的时候 , 阳光穿过木格窗子 , 正水一般在堂屋里流淌着 。娘挽着发髻坐在织机上 , 双脚一起一落 , 织机就发出“唧唧—唧唧—”蛐蛐般的鸣叫声 。娘再一甩手 , 木梭就鱼儿般在棉线里来回穿梭 。伴随着机杼前后拨动 , 土布就一丝一缕地向前延伸着……
娘---我大喊一声 , 惊醒了 。但娘劳作的身影却定格在梦境古朴的画面里 。
儿时 , 我最爱看的就是娘织布、纺线线 。
秋后 , 父亲弹回棉花 , 娘盘腿坐在蒲团上 , 依着簸箕条条凸起的舌面 , 先把蓬松的花絮搓成一根根棉条(捻子) , 而后就开始纺纱了 。娘纺线的样子很好看:她左手扬着捻子 , 右手摇着纺车 。纺轮一转 , 手里的捻子便徐徐“吐”出一条棉线 , 一会儿一个大穗子就纺成了 。
娘白天参加劳动 , 晚上纺线 。那时候的夜晚大多没有电 , 为了省油 , 娘便和邻居的六妈、五娘借着月光纺线 。时间久了 , 她摸黑纺出的线都又细又匀 。秋夜 , 明月如盘 , 树影婆娑 。农妇们常常通宵达旦地干活 。要是谁家碰上儿娶女嫁需要赶活计 , 那就更忙乎的没了早晚 。做好的饭凉了 , 饿了再去热;手中的棉线断了 , 躬身再去续接 。一笸箩棉捻纺完了 , 时常天光也亮了 。月光下 , 我和小伙伴们玩捉迷藏、斗鸡跑累了 , 一个人不敢去睡 , 就伏在娘腿上听故事 。纺车吱扭 , 纺轮嗡嗡 , 萤火虫打着灯笼在枣树上胡碰乱撞 。听着听着 , 我很快就甜甜地入睡了 。
多年后 , 听秦腔传统折子戏《三娘教子》 , 方知娘的辛劳和不易 。
娘为儿白昼织布夜纺线 , 
一两花能挣几文钱 。
你奴才把捻子带线齐揪断 , 
舍了份量短工钱……
戏中薛乙哥逃学回家 , 织布养家的三娘观见天色尚早 , 查问儿子学业 , 劝其用功 。不料乙哥以三娘不是亲生相回应 , 引出三娘满腹委屈 , 几欲放弃教养 。家人薛宝从中解劝 , 协同三娘讲明道理 , 终使乙哥醒悟 , 发奋上进 。多年以来 , 三娘以耕织之艰教子育人的故事 , 备受百姓褒赞 。看了这出戏 , 娘的养育恩情 , 我又何以敢忘?
线纺完了 , 接下来就是染线、浆线、经布一系列流程 。所谓经布 , 就是要把纺好的纱根据要织的布的花样及厚度 , 缠绕到一根轴上 。经布的时候 , 场面很壮观 。那一刻 , 娘侧身牵线 , 步履轻盈 , 几十个缠满纱线的筒管在娘的带动下 , 就像一群等待喂食的鸡仔 , 毛茸茸的围在她脚边欢蹦鸣叫 。
把线轴固定在织机上 , 就开始织布了 。织布 , 讲究的是力道和巧劲 。会织布的人 , 用劲小、织得快、布平整 。初学的人 , 忙了手里顾不了脚下 , 三两下就会乱了板路 。那时乡下嫁女儿 , 讲究陪嫁多少这样的布料 。当嫁妆抬到男方家里的时候 , 当地的三姑六婆会打开女方的衣橱 , 对陪嫁过来的织物的数量及品相作评判 , 而这又是关乎脸面的事 , 所以跟娘学织布的邻里姐姐真不少 。我家没有女孩 , 娘看不清时 , 常常让我帮她穿针引线 , 她们看见了 , 我总是得到“臭小子”的笑骂 。
年节快到的时候 , 布也就织成了 。冬日的暖阳下 , 父亲帮娘折叠、拼接、捶平 。娘细心地扯平、剪头、掐量 。他们的动作和谐默契 , 脸上都漾着掩不住的喜悦和兴奋 。乡间有句老话 , 家常饭 , 粗布衣 , 知冷知热结发妻 。土布里织进的不只是艰辛和期盼 , 还有绵绵不尽的人文积淀和情愫 。
织好的土布素淡清香 , 厚重平朴 , 几何形的图案和花朵明丽生动 。娘一部分缝制家人过节的新衣 , 一部分为哥哥们准备结婚的被褥 。粮食紧缺时 , 父亲还背着它上北原换粮呢 。许多窘迫的日子 , 就是这样在娘创造的欢乐氛围里变得红红火火、大有奔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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