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羽毛球一个小时相当于跑步多久( 二 )


再有困难的就是,运动员的这些伤病不同于门诊的伤病,可以等你慢慢休息、慢慢好 。我们的治疗需要很精确、过程很短,所以在治疗期间就会想很多,能力不达我们就会请示上级专家、各个医院 。因为自己有运动史,所以看他们一路走来确实不容易 。他们很小就从事体育,早早离开家,童年还有青春时期都在这个场地 。有时候我们治疗,他们也会讲他们遇到、看到、听到的一些事,无形之中就像爱自己的孩子似的,很关爱他们、很上心 。不管什么事情,我自己解决不了,也会千方百计的想办法把这个问题处理了 。
伤病很复杂,有的时候不是我们教科书上说得那么简单 。你的处理方法、处理的时间段,这些都会影响到他后来的训练甚至是运动寿命 。所以这些东西也是挺头疼的 。因为还有比赛的任务,从教练的角度、队员的角度、队里的角度,也能想到他们挺着急的,所以这个压力就会给你 。
Q:您这个工作在队里非常重要,是不是压力非常大?
刘医:我觉得最大的压力还是在领导和教练,我们运动队最主要的还是看成绩的好与坏 。但我认为我们医务这块确实还是很重要的,我们是保障,要保证运动员身心的健康,不仅是在运动水平上,还包括心理方面 。有时候队员和教练也是一对矛盾体,有些事他们可能不好意思跟教练讲,在治疗中就会情不自禁的向你倾诉一些内心的苦衷、想不开的东西 。毕竟我们在队里几十年,一批批队员都是那么小来、那么大走,每一批我们都还是比较了解的 。遇到大赛、奥运会,他们都会有一些紧张情绪,我们也会兼职做心理疏导的工作 。疫情的时候会有恐慌,这些我们也都能理解,那我们作为医生就要给他们做一些心理辅导,讲一些预防的知识 。
长年在队里待着,我觉得自己有时候像家长一样,他们现在也管我叫刘妈妈之类的,有时候我开玩笑说我是奶奶了,他们也会刘奶奶这么叫 。
Q:您和队员之间有什么趣事吗?
刘医:生活当中有很多有趣的事情,他们都很可爱 。你看他们在运动场上叱咤风云、很厉害,但下了场之后,有的小姑娘很可爱、穿着打扮很斯文,有些小男生心也很细,看见你不高兴,他们也会主动问你 。像贾一凡,你看着很壮实,杀球都很重,但抽个血这么简单的事情,她就吓得不行、浑身哆嗦 。我觉得别人听了肯定不相信,有的队员也不理解,刚开始都觉得这有什么可怕的,但她就是怕,每次都哆哆嗦嗦的 。有的队员做针灸也确实害怕,又哭又闹又流眼泪,但是为了伤病也没办法,也得给他扎 。
Q:凡是属于伤病比较多的运动员,这种类型是不是也挺头疼的?
刘医:其实是的,羽毛球疲劳性损伤还是蛮多的 。因为她五六岁就开始训练,几十次、几百次、几千次,一个动作老在那里磨来磨去的,肯定会有各种伤病 。我们几十年待下来,每个部位比较大的伤病我们还是比较清楚的,但有时候伤病是混合的,有多个问题可能就形成了一个链 。踝关节不好,膝关节、胯关节、肩关节、肘关节都会出现问题,这个时候我们是比较头疼的 。
现在我们国家也很好,和我们小时候当运动员可不一样了,有一些科技助力、体能、康复,一些外来的康复理念,和我们中医结合起来,我觉得效果非常好,现在的伤病基本都在控制范围内 。
Q:这个过程您是不是也在不断的学习?
刘医:是的,我觉得学医本身就是这样,我们在不断地学习、完善自己、发展更多技能 。比如说针灸、按摩、复位、牵拉都要会,包括我们出去还要帮队员做做饭 。
16年奥运会在里约,那边社会治安也不是特别好,我们在奥运村也出不去 。进村的医生就我一个,早上四五点运动员们就得起来,天还黑乎乎的就去场地,回来他们那个大餐厅又口味不对,我们每天就做两锅汤、两锅鸡翅,什么可乐鸡翅、红烧鸡翅,还吃得挺香 。那个时候又当厨师又当医生,但我觉得也是挺开心的,一方面能化解他们的紧张气氛,还有就是给他们也补充一点营养,当然这些东西也是队里的领导来安排的 。
Q:您是不是很久没有回过家了?
刘医:是的,实际上我们去年春节大年初二就进了大院,一开始就拿了个小箱子,以为就在那训练,晚上可以回家或者是过几天就可以回 。没想到这个疫情突如其来,一下就到了二月份我们去英国,一次家都没有回过,近距离都不能接触 。三月份回来又去了成都,又是封闭训练谁也没见,一直训练到九月份 。九月份回到北京,在家里待了一天,是做了核酸没出结果不能进院,第二天接着又去了大院,又再封闭,去年一年都没在家里待几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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