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40102贾府历经百年富贵,虽然到了末世,内囊尽失,但是外面架子未倒,尤其是贾元春成为贵妃后,贾府更是有了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势。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贾府为何突然就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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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把原因归结在贾元春的身上。一是秦可卿临死前曾经说过谶语。贾元春封为贵妃也只不过是“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登高必跌重”遇到这种事情,“不过是瞬息的繁华,一时的欢乐”。二是贾元春回家省亲之时,她曾经说过错话,贾政在帘外问安时,贾元春含泪告诉贾政:“田舍之间,虽齑盐布帛,终能聚天伦之乐;今虽富贵已极,骨肉各分,然终无意趣”。有人据此认为,贾元春不知不觉说错了话被皇帝抓住了把柄。三是有人认为贾元春省亲掏光了贾府的财产。《红楼梦》第53回,乌进孝给宁国府送年货和年租,因数量比往年少,惹来贾珍的不满。乌进孝解释原因,又顺便提起贵妃贾元春有去有来也会赏一些财物给娘家。贾珍说他可笑时,贾蓉等忙笑道:“你们山坳海沿子上的人,那里知道这道理?……头一年省亲连盖花园子,你算算那一注花了多少,就知道了。再二年,再省一回亲,只怕就精穷了!”贾蓉的话表明贾元春省亲是导致贾府衰败的原因。但是直至《红楼梦》前八十回完结,也没有表明贾元春因此犯过什么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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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把原因归结在秦可卿身上。认为她是坏了事老千岁的女儿,也有人认为她是废太子的女儿。她进入贾府避祸,最终事情败落,以死谢罪,最终被皇帝秋后算帐,牵连了贾府。秦可卿身上的疑点确实非常多。一是她房间里的摆设全是皇家饰品。贾宝玉到她房间午睡时,看到墙上挂的《海棠春睡图》;桌子上摆着武则天用过的宝镜,赵飞燕舞过的金盘,安禄山掷过的木瓜;屋里摆放着寿昌公主下卧的榻,昌公主制的联珠帐。二是她死后的排场非常大。不仅大太监上门亲自祭奠,四王八公都派人到位,北静王更是亲自路祭。与她相比,贾敬的葬礼无论是规格还是规模上都比较简单。但秦可卿如果真是皇家里出来的人,那她为何还要与贾珍同流合污呢?贾珍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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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最终败落的原因脂砚斋曾经透露过。只不过很隐晦,很多人读不懂而已。贾元春省亲时,曾经点过四出戏,每一出戏的后面,脂砚斋都有批注。其中在第一出戏第一出《豪宴》后,脂砚斋批注:《一捧雪》中伏贾家之败。一捧雪是一个名贵玉杯。原为莫怀古所有。莫怀古将风尘中人汤勤推荐给奸相严世藩,汤勤为了谋夺莫怀古的爱妾雪艳,索使严世藩讨要“一捧雪”。莫怀古用赝品调换,遭到严世藩追杀。戚继光私放莫怀古被识破,雪艳被迫嫁给汤勤,洞房花烛夜用刀刺死汤勤后自刎,后来莫怀古后人上告,终于真相大白。按照脂砚斋的批注,贾府之败源于“一捧雪”。但是贾府里谁有“一捧雪”呢?红学者周汝昌老先生对此有一个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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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姥姥第二次进大观园时,贾母带着她到妙玉的栊翠庵里品茶,喝茶时,妙玉将名贵的成窑杯给贾母献茶。贾母喝了一口后,将剩下的半杯递给刘姥姥。后来妙玉因刘姥姥用过了茶杯,所以让人把收回的茶杯放在外面。贾宝玉同林黛玉、薛宝钗在她房间里喝完茶告辞时,贾宝玉向她陪笑道:周汝昌在此批注:宝玉之言乃是伏笔,依我推考,日后刘姥姥之婿王狗儿将此名贵茶杯卖与古玩让,又引起一大祸变,因妙玉原是罪犯官员之女,遁迹于空门者本为避难,而贾府收容遂成罪状之一。妙玉确实身世特殊,秦之孝向王夫人介绍她时,说是个官宦家的小姐;她用的茶具是贾府里都用不起的;与她做了十年邻居的邢岫烟则说她不合时宜,权势不容才投到贾府。所以通过这些细节来看,周汝昌推测的有道理。贾府之败,若说败于何人之手,妙玉首当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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