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海辛：从内因论的角度来看制度决定论
从内因论的角度来看“制度决定论”——批判@吴老豆 之四”文/范海辛@吴老豆 是凯迪网络里的一位网友 ， 自2018年五月主动写文批判我的文化决定论 ， 鼓吹他的制度决定论 。 这人的特点是文化水平低 ， 表述能力差 。 在我写了两篇帖子（《对制度决定论最隐秘核心的批判——回答@吴老豆 之一》、《制度论与文化论的分歧对立——对制度决定论的批判之二 ， 兼答吴老豆》）后 ， 这家伙沉默了两年多 ， 最近又来叫板 ， 我写了第三篇 ， 《对@吴老豆 制度VS文化之辩的答复——批判@吴老豆 之三》 。老实说 ， 我对吴的批判基本形同鸡对鸭讲 。 譬如 ， 他在文中（包括跟帖）反复讲 ， 谁都无法举出制度决定的一个反例 ， 如果能举出 ， 他吴大师一定认错 。 实际上不仅是我 ， 许多网友都举出利比里亚、墨西哥、菲律宾的例子来证明制度决定论的荒谬 ， 因为这些国家都是照抄照搬美国的制度 ， 但结果美国的制度在这些国家都遭遇失败 。 这些例子吴一概视而不见 ， 还要反复宣称自己的制度决定论如何正确 。 既然如此 ， 为何还要继续撰文呢？因为吴提出的问题（制度的形成与制定受人的欲望和利益的支配 ， 与文化无关）有批判的价值（秦晖教授也有类似的观点） ， 而我的第三篇文章对这一问题的解析与批判 ， 尚有一些方面还未涉及 ， 也就是道理还未讲透、讲全 ， 故而有必要继续深入进行下去 。本文拟从内因论的角度来讨论这个问题 。所谓内因论 ， 即毛润芝在《矛盾论》一文里提出的一种观点 ， 也成为学人广泛使用的一种学术分析的工具 。 润之认为 ， 外因是事物变化的条件 ， 内因是变化的根据 ， 外因只有通过内因才能起作用 。 太阳照在鸡蛋和外形与鸡蛋类似的卵石上 ， 鸡蛋能变成小鸡 ， 卵石不能 ， 就是因为二者的内因不同 。主张文化决定论的为何都喜欢用M.韦伯的理论来说明问题？因为他也是内因论者 。 为何会有国穷国富的现象存在？韦伯认为关键在于一国统治集团的理念 ， 他们的理念落后 ， 必然制度落后 ， 制度落后 ， 老百姓的观念会更落后（傻子疯子多） ， 国民落后 ， 则国家必然落后 。与内因论对立的是外因论 ， 外因论的提出者是欧洲白左（法兰克福学派 ， 国内称“西马”） ， 他们的理论又称“依附论” 。 这些白左认为 ， 第三世界之所以穷 ， 是因为西方帝国主义与殖民主义的掠夺和剥削 ， 是外部因素造成的 。 解决之道就是首先断绝对西方的依附 ， 搞南南合作；其次是西方国家应该援助、补偿亚非拉这些穷国 。我不知道外因论者的智商水平 ， 按照他们的理论 ， 西方如果不去穷国投资 ， 那么这些穷国就会与西方一样富裕吗？说到这里 ， 吴也许会说 ， 我主张的制度论也是内因论啊 ， 这个内因就是人的欲望和利益 。 这实际上又回到我第一篇批驳吴老豆的那个观点上——是人的腺体器官决定、支配大脑 ， 还是大脑、支配决定腺体器官？这二者 ， 谁是真正的内因？我认为 ， 吴与所有的制度论者犯糊涂的原因在于 ， 混淆了制约与决定 。 人不满足肉体欲望肯定无法生存 ， 但满足了这些还不一定就能过上好日子（温饱不等于小康 ， 也不等于富裕） 。 所以 ， 制约不等于决定、不等于支配 。 所谓决定 ， 必须是形式逻辑里既充分又必要的条件（充要条件） ， 即有之必可 ， 无之必不可 。 这个决定性的充要条件就是观念、理念 。为何这么说呢？你要实现利益最大化 ， 光有这个意愿还不行 ， 还必须有方法 ， 有了好的方法 ， 你就能实现你的利益 ， 没有好方法 ， 你就不行 。 这个方法就是由理念、观念构成的 。大脑与腺体 ， 大脑肯定受腺体的制约 ， 但这个制约不等于决定 。 腺体无法决定我们的行为 ， 决定行为的是大脑 ， 而决定大脑的是观念 。 有人会说 ， 饱暖思淫欲 ， 饥寒起盗心 。 这是对腺体制约大脑作用的描述 ， 不是决定 。 也就是说你有了淫欲和盗心 ， 不等于就会像动物那样马上付诸行动 ， 而是被你的伦理价值观念所控制 。 你不能说我强奸某个女人 ， 是性腺的作用 ， 我可以不承担法律责任 。 人与动物的不同在于 ， 人的大脑能控制腺体 ， 而不是相反 。哲学家一般都认为 ， 人的本质是自由 。 许多网友不理解 ， 我这里再解释一下：人具有自由意志 ， 这是我们每个人要承担法律责任的根据 。 人具有自由意志意味着人除了被自己决定 ， 是不会被任何外界的和肉体的生理机能控制、支配、决定的 。 你会说 ， 他拿枪逼着我 ， 我只能屈服 ， 受他摆布 。 但我们都知道 ， 被枪所逼的人还有一个选择 ， 那就是死 ， 宁死不屈 。 人的本质是自由 ， 就意味着任何外界的因素、包括生命 ， 都无法屈服我的自由意志 ， 这才是人之为人的本质 。机械唯物论认为 ， 人是被食物与生存条件决定的 ， 你的社会地位决定了你的世界观 ， 富家子弟肯定都是替他所出身的那个阶级说话的 ， 等等 ， 这些观点都是外因论 ， 是吃穿用住行的物质条件决定了你的思想和行为 。 你要反驳他们 ， 许多革命领袖也是富家子弟 ， 他会以神秘的天才论来堵你的嘴 。那么为何说吴的利益决定制度的观点不是内因论 ， 是错误的呢？这样打个比方 ， 欲望和利益是我们行为的动力 ， 一部汽车光有动力不行 ， 还要有控制方向的方向盘和刹车制动装置 。 为何会有国穷国富的现象？难道穷国都是不想过好日子、缺乏动机吗？显然不是 ， 而是缺乏致富的理念与方法 ， 譬如一部汽车 ， 虽然发动机正常 ， 但是刹车与方向盘有问题 。如果我们承认决定我们行为的不是本能 ， 而是头脑中的理念 ， 那么我们就会承认 ， 决定制度的不是本能欲望和利益 ， 而是理念 。 理念不同 ， 制度自然不同 。 譬如中日两国差不多同时遭到西方武力威胁 ， 要打开国门允许西方自由通商 。 由于日本的理念与大清不同 ， 所以结果迥然有别 。 一样是到欧洲去考察 ， 大清的官员回来说 ， 洋人的坚船利炮非常了得 ， 我们花银子买回来就能像洋人一样厉害了 。 日本官员考察回来说 ， 我们要全盘学西方 ， 改制度 ， 办学堂 ， 兴实业 ， 造枪炮 ， 等等 。 日本能做到的大清为何做不到？有学者分析认为 ， 还是文化的原因 。日本认为 ， 过去我们拜中国为师 ， 现在中国比不上西洋 ， 那我们就放弃孔孟之道 ， 转而学西方 。 中国则由于传统压力太重 ， 无法放弃祖宗之道和祖宗之法 ， 因而只能中学为体 ， 西学为用 ， 只能师夷长技以制夷 ， 无法像日本那样根本改变国体 。人具有自由意志 ， 所以在各国各民都有欲望和利益的情况下 ， 如何做到利益最大化 ， 于是有了不同选择 ， 有了基督教文化 ， 穆斯林文化 ， 印度文化 ， 中国儒教文化等等不同的文化共同体 。 这些文化共同体在价值、伦理、思维、技巧、审美等方面各不相同 ， 因而实现利益最大化的方法各不相同 。 所谓各不相同 ， 也就是制度政策的各不相同 。按照吴的逻辑 ， 既然制度与文化无关 ， 只与欲望和利益有关 ， 那么为何中国就发展不出西方那样的制度呢？难道中国人不想富强吗？合理的解释 ， 如果中国与西方都是汽车 ， 那么发动机是一样的 ， 不同的在于转向与制动系统 ， 而这个系统就是文化观念（包括文化与制度） 。 所谓内因 ， 大脑才是真正、最终的内因 ， 是一个人所以如此的根据 ， 腺体不具有大脑那样的主动性 ， 只是服务大脑的器官 ， 所以只能是一种类似外因的条件（必要条件） 。这里再说明一下 ， 本文主要不是写给@吴老豆 的 ， 而是写给关心这个问题的读者看的 ， 希望你们能接受我的文化决定论的理论 。2020-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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