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特别策划|一位军事记者笔下与心中的边防(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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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疆军区克克吐鲁克边防连 , 年轻的种植员战士小心呵护刚抽出新芽的果树 。
但凡旅游地 , 导游张口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
天涯雄关、边域要塞 , 皆为兵家所争 , 而兵家之争 , 必以战场厮杀胜负论高下 。
壮士当场 , 以命相搏 。因此 , 来自边防的新闻总是沉甸甸的 , 即便有浪漫也充满了血色 , 纵然是传奇也凝聚着悲壮 。
我从事新闻工作后的头一次受命采访 , 便直奔老部队 。将要采写的典型 , 是老首长的孩子——当初在大院里 , 因不愿叫“叔叔”而总被我痛责的军营子女 。
他叫刘光 , 其父刘斌是我的司令员 。在我调离后 , 刘光上了军校 , 然后毕业回到了南疆 , 成为一线边防部队侦察连的副连长 。
人生若只如初见 , 这只不过是一段普通的少年往事 。然而 , 此行要去采写那个记忆中的少年 , 22岁的青春已经永远地凝固在红土地上——1981年12月5日 , 在执行侦察任务中 , 刘光为掩护战友壮烈牺牲 。
原昆明军区授予刘光“立志献身边防的模范干部”的称号 , 这个典型的采写当然非我莫属 。我知道一篇好新闻里不能只铺展感情 。但当翻阅到他留下的诗后 , 我陡然号啕大哭 , 久久难以动笔——“临去前留给母亲一句话:把我埋在边境 , 这里多了一座坟墓 , 不——那是一座兵营 。”
更没想到的是 , 很快我又接到采访人员生涯中最艰难的采写任务——1984年7月13日 , 边防某部代理排长 , 刘光的弟弟刘明 , 和哥哥牺牲在同一片焦土战场 。更为揪心的是 , 他也22岁 , 一个那么青春的年龄 。
作为采访人员 , 满门忠烈无疑是一个极有价值和意义的典型;但作为部属和后辈 , 我在那扇熟悉的楼前徘徊许久也没有勇气上去叩门 , 因为我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老首长夫妇那纵横的老泪……
“人活着 , 像航海 。你的恨 , 你的风暴;你的爱 , 你的云彩 。”从此 , 我再不会用喧哗华丽的笔法去状写边防 , 再不会像旅游者一样漫不经心地行走边关 。南疆的山岳丛林没有千仞名山的风光 , 在我心中 , 它是风暴 , 是云彩 , 是边防军人生命化作的山脉 。
是的 , 即便是在和平的年代 , 边防军人的牺牲也从来不是一个形容词 。
几乎每一个边关要塞 , 都有一处浩荡着凛凛壮歌之地——烈士陵园 。跋涉沧桑、死生契阔 , 来此祭奠长眠边防的战友 , 是我们每次采访必不可少的庄严仪式 。那年也是“八一” , 在西藏遥遥墨脱路尽头的烈士陵园里 , 我们在军人的节日为28位静默无言的边防军人敬酒 。
这里有墨脱边防牺牲的第一位烈士——副指导员伍忠伦 。他是进军墨脱时走在队伍最后的收容组组长 , 也是全连唯一一个牺牲者 。战友们找到他遗体时 , 只见他头朝墨脱的方向 , 十指抠进冰雪 , 身后是一条百米长的雪道;还有一位叫张万洪的副连长 , 在雪崩骤临时用尽最后的力气把6名新兵推到安全位置 , 自己甚至来不及弯下腰 , 站立着被冰雪吞没……
江山无限 , 浩然天地 。不知谁留在陵园的一句话让我泪流满面:“一个人的死法 , 往往是他一辈子如何活着的最高表现形式 。”
“瞻望弗及 , 伫立以泣 。”是夜 , 我噙泪写下这样的日记:他们把自己凝固成一个路标 , 他们把生命化为一个指向——目标 , 祖国边防 。
边关爱情“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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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达坂上的路 。
“本纪”是《史记》所创的一种体例 , 用以传记帝王之事 。
采访人员常年走军营 , 一代代军人们的爱情故事无不“生如春光 , 逝同玫瑰” , 灿若皇冠 , 径自撞击得心底阵阵颤悠 。因此 , 我毫不犹豫地将军人之爱的崇高与质朴 , 伟大与平凡 , 冠以“本纪”而记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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