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报跻身拉美文学“四主将”,他的创作力印证了“喷泉”之名 | 此刻夜读( 二 )


的确 , 墨西哥城耗费了富恩特斯无数个词汇、短语来形容 , 也造就了独树一帜的“富恩特斯式段落” 。 作为典型的第三世界大都市 , 上至政界要员、幕僚、资本家、知名学者、演艺明星 , 下至游击队员、革命党人、小职员、末流文人 , 都在这里上演着一幕幕精彩纷呈的活剧 。 自然 , 它也是富恩特斯尽显才华的舞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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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墨西哥城玛雅文明遗址遥望太阳金字塔
在《最明净的地区》这样“一部城市的传记 , 一部现代墨西哥的总结”中 , 富恩特斯以1910年墨西哥资产阶级革命为背景 , 气势磅礴地描绘和再现了墨西哥现代社会的壮丽图景 。 农民出身的费德里克·罗布莱斯为尽快改变其衣不蔽体的贫困生活 , 参加了起义队伍 。 几经磨难 , 甚至一度几乎送命 , 他变得冷酷无情、唯利是图 。 随部队来到墨西哥城后 , 他投机取巧 , 靠倒卖因革命破产的家族的地皮发了大财 。 继而将他的触角伸向工业和金融业 , 最后成为全国举足轻重的大银行家 。 在其事业处于巅峰时 , 他的股票生意受挫 , 很快破产 。 绝望中 , 他将自己的豪华住宅和不贞的妻子诺尔曼·拉腊戈蒂付之一炬 , 本人却躲进一个双目失明的女人家中 , 隐姓埋名 , 苦挨岁月 。
三年后 , 富恩特斯完成了被认为是他“最为全面、最为完美、成就最为显著”的小说《阿尔特米奥·克罗斯之死》 , 同样以墨西哥革命为主要题材 。 它通过墨西哥新闻界大资本家阿尔特米奥·克罗斯的临终回忆 , 叙述了他从贫苦孤儿成为革命军官 , 后又变为百万富翁 , 从投机革命到打入政界的坎坷、堕落的一生 , 展现了1960年革命前后墨西哥社会的风云变幻 。 尤指一提的是 , 富恩特斯在形式探索上做出的努力 。 小说采用复合式心理结构形式以表现人物弥留之际内心活动的三个层次 。 阿尔特米奥·克鲁斯时而清醒 , 时而神志恍惚 , 希望与绝望、恐惧与自慰、过去与现在、现在与未来、想象与梦魇通过不同“频道”即人物分裂的“你”、“我”和“他”展示出来 , 这三种人称叙述又通过“不同程度、不同层次的“感觉”联系在一起的 。 用陈众议的说法 , 这种把人物心理分化为不同层次的表现方式或可称之为复合式心理结构 。 它的长处是既合乎心理活动的层次性和跳荡有故、变幻无常的特点 , 又能保证作品内容完整、脉络清晰 。 正因为富恩特斯运用了这般繁复的结构 , 这部小说也成了拉美结构现实主义的典范之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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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林出版社2012年与1999年版
然而 , 纵使创作形式经历再大的变化 , 富恩特斯对祖国前途和命运的深沉思索却是一以贯之 。 在《阿尔特米奥·克罗斯之死》中 , 富恩特斯赋予了克罗斯之死以深刻的含义 , 时间周而复始 , 这一位克罗斯死了 , 而另一位克罗斯还会继续 , 从而对墨西哥循环往复的悲剧历史给予了尖锐的批评 。 同样 , 在《最明净的地区》中 , 富恩特斯借诗人曼努埃尔·萨马科那之口 , 从其反面来阐述和完善自己对墨西哥前途的看法 。 在他看来 , 墨西哥人应着眼于未来 , 把继承民族传统、接受欧洲精神财富和推陈出新结合在一起 , 继往开来 , 开创新的历史篇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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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富恩特斯发表《阿尔特米奥·克鲁斯之死》的1962年 , 经由评论家路易斯·哈斯的引见 , 他与此前一年漂泊至墨西哥城的马尔克斯相识 。 他带着马尔克斯参观著名的人类学博物馆 。 在阿兹特克人的女神科阿特立奎像前 , 他们久久驻足 , 想要读懂这尊由蛇、骷髅头和人手组成的石碑的奥秘 。 马尔克斯端详许久后说了这么一句:“我终于弄懂墨西哥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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