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汇读书周报《域外小说集》中的神秘波黑女作家( 三 )
我接触到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 ， 我爱这里的人 ， 我也是他们的一份子 ， 这使得我的笔下出现了这些细小的速写故事 。 通过这些故事 ， 人们可以试着去洞察那些不被了解的、被鄙视的民族的灵魂 。 在同类作品中 ， 这是第一本书 。 我冒险把它出版了 ， 但它可能无法达到我的目标 。
该序言显然并非Mrs. Waugh所写 ， 而是译自穆拉淑微支本人 。 作为波黑人民的一员 ， 穆拉淑微支对这块土地怀着深沉的热爱 。 这是她的第一本书 ， 即已表达出希望借此让更多的人了解波黑的强烈愿望 。 此后 ， 终其一生 ， 她都没有放弃这个努力 。 即使后来被驱逐至奥地利 ， 依然如此 。 目录显示了书中共收录八个故事 ， 它们均采自波斯尼亚民间 ， 《域外小说集》中的《不辰》和《摩诃末翁》分别译自书中的第六和第七个故事 。 《域外小说集》在“序言”中宣称“迻译亦期弗失文情” ， 即表示要用一种直译的方式来和晚清译界划清界限 。 笔者将《不辰》和《摩诃末翁》两篇译文与英文原本一一对照比较 ， 毫不夸张地说 ， 亦有“字字忠实 ， 丝毫不苟 ， 无任意增删之弊”之感 。
鲁迅在《我怎么做起小说来》一文中谈自己早年留日时期对翻译问题的关注 ， “注重的倒是在绍介 ， 在翻译 ， 而尤其注重于短篇 ， 特别是被压迫的民族中的作者的作品” ， “因为所求的作品是叫喊和反抗 ， 势必至于倾向了东欧 ， 因此所看的俄国、波兰以及巴尔干诸小国作家的东西就特别多” 。 以初版本《域外小说集》中所选择的英、美、法、俄、波兰、波斯尼亚、芬兰七个国家（地区）来看 ， 位于巴尔干半岛上的波斯尼亚无疑最具有“被压迫的民族”的代表性 。 不过穆拉淑微支的作品倒并不重在“叫喊和反抗” ， 她期望的乃是展示和传播波斯尼亚不太为外人所知的民族风情 。 作为译者的周作人其实已领会穆拉淑微支之意 ， 因此才会在“杂识”中有“波思尼亚属斯拉夫种 ， 为突厥坿庸 ， 其文章各国皆罕见……不辰者 ， 为弃妇而作也 ， 亦可见突厥风俗之一端”之类的字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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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插图
▲《域外小说集》的封面是鲁迅设计的 。 用一种蓝色的“罗纱”呢纸 ， 上端印一幅长方形德国图案画 ， 有一希腊古装女子 ， 抱着竖琴在弹奏 ， 背景是冉冉升起的朝阳 。 书名“域外小说集”几个字 ， 则是鲁迅的同学陈师曾用篆字书写的 ， 与书中的古奥译笔相辉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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