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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景伤情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

一份从来没听过的歌单
一百多首不属于自己喜好的歌曲
循环到自己喜欢
反复到自己会唱
甚至歌词都能默写出来
最后却把歌单删除掉
仿佛一切都不存在
只有走在某个商场、坐在出租车上，一段音乐响起
心脏猛然一动
前一秒的所有表情、情绪
都瞬间定格
只剩无处安放的手
似乎想抓紧
然而却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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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住沿海，海边有座灯塔。
大海在北，年少时我睡北屋。
多年前搬去别处，离老房子15公里。
今年又搬回老房子，发现北面的大杨树又长高了些，差点就把灯塔全部遮住了。
那天晚上，灯光轮转，又入我眼。
忽然想起年少时住在海边灯塔下面的她，想起我那时说过的话。
“你看那灯塔的光，每在你面前闪亮一次，就代表我在想你一次。”
以上。
不行了，码字的时候眼泪都在打转，那是我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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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在日喀则上海广场，坐上公交车离开。哭了。还不想被看到。2009年到2014年的我留在了那里，如今的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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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离家。
每次回去，格外想念肉夹馍，羊肉泡馍这些东西。
有一年寒假，临近春节，初高中常去的店铺关门了许多，于是走了好远才解决了下午饭。
当我提着肉夹馍回家的时候，上楼，用钥匙，打开门。
那一瞬间，我突然想到，初中的时候也有一天，我在某个周日的下午，问我妈，下午吃什么。
我妈说，“她胃有点痛，不想动。”
给我点钱，让我出去买点饭。
我顺口问她想吃什么，她说小笼包。
索性肉夹馍旁边就有，买了回来。
我妈告诉我:“没想到有一天还能沾点儿子的光。”
那时候，母子关系很差。我从某个偏远县城，在初一升初二时转到了市里最好的初中（私立，3500学费/学期），家境并不好。
那时的我，几乎没有零花钱，从小学四年级的1元/周，初中的10元/周。同学聚餐、聚会从来不去；班里组织的外出活动，一概拒绝。平心而论，我已经足够“懂事”了。
因为成绩靠前，一学期大概能拿到【200/400/600/800】的奖学金，家里说好这笔钱是我自己随意支配。
周末打打网游的我，每次总要花一部分来充钱。就因为这，还要跟我吵。老一辈人认为“游戏还要花钱”，和我认为的“娱乐都要花钱”+“挣得奖学金自己支配”=“爱充多少充多少”，（但其实也是相当有节制的，就我自己认为，平均一年不超过1元/日的均值）
我当时并没有说什么，厌恶那些母子情深的桥段，认为这些东西是没必要说的。尤其是母亲属于我盼望着早点被时间带走的“老一辈人”。无话可说。
我已经分辨不清是我的想象还是确有其事…………依稀记得我中途从房间出来时，母亲还在吃，吃的很慢，很痛苦，眼里带着泪光，却又好像很欣慰。
高中我改住校，周六下午四点放假，周日晚上七点晚自习。
初中的时候，母亲便开始消瘦，高中已经几乎是皮包骨头，并且常年住院。
高一某天下午，我到家的时候，家里又没人。放在餐桌旁边架子上有张折好的纸。是张检测报告。具体已经忘记，只记得上面是
某某某（母亲的名字）。胃癌晚期。
我折好放回原处，什么都没有说。
高二的某天晚上，突然接到电话，我爸说让我回老家一趟办个手续。明天早上我堂哥回开车来接我（从父母两边的亲戚算，我都是我们这辈最小的，堂哥已经工作数年了）。
我就问:“是回县城，还是回村里老家？”
【注:我自打记事起就住在县城，对村子里很陌生，但是父母都是在那些更偏远的村子长大的，后来定居县城。自我初中转到市里后，“老家”不免多了一层含义。】
我爸说:“村里，不去县城。”
我原本还有些疑惑能有什么手续，听到村里则几乎可以肯定了。这时是某年的11.2，从我11.3抵达老家葬礼开始那天起。结束的时候，正好是11.5，我的16岁生日，离开老家，回到学校继续上学。
很难说有什么悲痛或是悲伤的感觉，我只是希望这些过时的折磨人的程序（农村办葬礼，“孝子”要跪很久，要用特定的走法从村子走到墓地下葬，还有各种仪式）
“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庄子的妻子去世时，庄子击鼓而乐，庆贺她重返自然，回归于道。
关于生死，其实我本来就看的很淡。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悲痛，只是咀嚼着那两句诗，想找一点这种最悲痛的感觉。
母子关系最恶劣的时候，我用草雉剑【火影忍者，宇智波佐助的佩剑，cosplay用，钢制，未开刃】抵着自己的脖子【锁骨中间最柔软的地方】，不惜要捅死母亲再自杀，红着眼睛跟母亲争吵————那个时候她多多少少体会到她的儿子确实是没怎么把自己和他人的性命放在心上的。（大学以来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潜在的反社会人格）
我曾经说，“你也好，爸爸也好，你们死我都不会掉一滴眼泪。”
事实上，葬礼上的三天我确实没有掉一滴眼泪。
我只是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过是世界上少了一个爱你的人罢了。”
爱，从来都不是必需品，而是奢侈品，没什么大不了的 。
只是大学第一个学期中段，11月5日的时候，我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数着时间，看时间过了十二点，到11.6日的时候。这才发觉，好像没有一个人记得我生日了。
有一瞬间觉得很委屈，我记得很多关系跟我好的人的生日，从一月到十二月，不算家人少说有20个。不曾忘了祝福和力所能及的礼物。
父亲我没有指望过——11月的葬礼，12月某天下午我就看见了他和另外一个阿姨的聊天记录，高考结束之后的八月底就搬进了我家。
说来可笑，高考结束，我回到县城老家时，巷子里的邻里还说我爸年纪大了，我跟我姐都常年在外地一个人太可怜了。找个人陪着总是好的。不过还是要看我的意见。我笑笑说我早就知道了，没什么不同意的，空巢老人容易出问题。【不过是被孤独这个敌人击败了罢了。】
姐姐————她只记得我的农历生日。只是我不喜欢阴历，从懂事起（四岁第一次吃生日蛋糕）就只过阳历（公历）生日了。
最好的朋友————我q上填的生日是11.4，但别人问我我从来都说11.5，以此略微可以区分一下人际圈子。他倒是前一天凌晨守着十二点给我发了，然后说“我看qq提醒是现在，我咋记得你说的是五号？”
我回的是“你记得对，我填错了。”
我以为次好的屈指可数的几个————无例外根据QQ提醒的四号。
我从来不觉得生日有什么好庆祝的，也不觉得谁欠谁什么。母难日！那不过是我欠下最大一笔账的一天！
11.6日零点，内心暗暗自责何必如此矫情，翻身入睡，虽然心中难免苦涩。
但是那一天，当我提着肉夹馍回到家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她说的那句“没想到我还能沾点儿子的光。”
我突然又想起，她一年到头舍不得买几件衣服，买也是地摊上十几块的。
我突然想起，她每次买菜不惜走上两三站路去一个村子边买，还要跟人翻来覆去的为了几毛钱讨价还价。
我突然想起，初中时候她几次让我出去顺便看看有没有的胃药，我没有买到她也只是说算了。然而自从我第一次帮她买，我就悄悄查了药名，忘记了拗口的翻译，只记得是止痛。当时暗暗记下，后来却忘了。只是这一瞬又突然想起。
我想要的，爱好、能力、环境、行为方式、处事品格这些需要经济基础去支撑的，她十样都给不了我一样。
我从来不觉得她对得起我。我想上的兴趣班，我想去的地方，我想跟同学出去时能够囊中不羞涩的AA乃至偶尔的请客，我想看到喜欢的书就买下来，我想学的运动立刻就能买套器材。
穷是一个老师，它能教会你许多，但也会带走你更多。
但是同样我也不觉得她有任何对不起我。她给我的虽然很少，但已经竭尽全力。
感情是一种多余的、无谓的东西。
只是那一刻，我突然想起多年前，她的那句话 就不自觉的，想起了很多原本以为已经遗忘的事情。
这之前有很多个瞬间，莫名的眼泪上涌在眼眶里打转，不需养头也不需闭眼，只需要一阵轻风就能吹干那一点点泪意。
倒也不算违背了自己的话。
只是那天我打开门的瞬间，想起了她吃小笼包吃的很慢的样子和那一句有气无力的话。
我带着肉夹馍回到自己房间，反锁上门，眼泪就慢慢地流下来，悄无声息。
【触景伤情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 现在想想，她吃的很慢也许是因为胃癌的作用，胃口极差。直到今天，我也会在毫无食欲的饭点，前往食堂把食物塞进嘴里，如同嚼蜡。
很小的时候，她就教育我:“吃饭既是享受，也是任务，到了饭点哪怕是完成任务也要吃一些。”
这点我倒是承认的，也接受了，后来一直坚持着。
我追求一个纯粹理性的我。我也知道“理性”+“感情”才是正常的人。但我依然要求自己完全理性。【做不做得到是另一回事】
即便现在，如果让我重来，我也不会觉得当时的观念和行为有什么大错，只是可以稍微柔软些。别的却是全无改变的想法。
只是有时候想起来，尽管已经排除了所有的感情，像播放默剧一样在心内演绎着过往，在一片灰色的空间中无比宁静。
但我清楚的知道，这样的宁静，和自己平时冥想时获得的宁静，还是大不相同的。
■网友的回复
今宵酒醒何处 杨柳岸 晓风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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