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如父
一九九七年的暑假 ， 我和妻子、儿子在北京的疗养院里休假 。 一天中午 ， 我们正在食堂里吃饭 ， 突然儿子的BP机响了 。 他到楼上疗养院的办公室回电话 ， 但很快急匆匆下楼对我说：“守成大爷叫你接电话 。 ” 李守成是我本村同姓的哥哥 ， 住在北京 ， 我来京后并未给他联系 ， 他怎么会突然来电话找我？我愣了一下 ， 预感到一种不祥 。 我拿起话筒 ， 电话里传来守成哥低沉而急促的声音：“老家打来电话 ， 世隆哥（我大哥名叫李世隆）不在了 ， 你抓紧时间回去 。 叫你儿子……”我顿时泪如泉涌 ， 没有听完他下面的话就跑回食堂 ， 对儿子说：“你……你大爷去世了 ， ”我泣不成声 ， 然后转向妻子断断续续地说 ， “我……我们……这就得回去……” 我们没有心思再吃饭 ， 留下儿子处理善后的事情 ， 我和妻子匆匆收拾行李赶往火车站 ， 晚上八点钟便坐上了开往徐州的火车 。 火车在暗夜里隆隆地前行 ， 周围的人都在酣睡 ， 我一分钟也睡不着 ，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 ， 唰唰地往下掉 。 其实 ， 就在一个星期前 ， 像小孩子要出门一样 ， 动身前我给大哥打了电话告知他我们去疗养的事 。 大哥说：“你们去吧 ， 家里没有事 。 新房子已经盖好了 。 从北京回来 ， 天也凉快了 ， 回家来过一段时间 。 还有 ， 盖房子借你的3000块钱我也凑齐了 ， 顺便还给你 。 ”然而 ， 想不到 ， 万万想不到大哥竟然没有等到我回来见他 ， 大哥的话也竟然成了他最后的遗言！妻子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也大为吃惊 ， 我们百思不得其解：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 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就离开了人世？ 我的胸前的衣服早被泪水湿透了 ， 妻子知道我内心的痛苦 ， 并不劝我 ， 我也不去擦 ， 一任泪水滂沱 。 一幕幕的往事像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闪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