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洱|从“李花腔”到“应物兄”


北京联盟_本文原题:从“李花腔”到“应物兄”
李洱|从“李花腔”到“应物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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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李洱散文集《熟悉的陌生人》
□梁永刚
【李洱|从“李花腔”到“应物兄”】写《应物兄》的李洱出了一本散文集《熟悉的陌生人》 。 这也是他获得茅盾文学奖后的第一本新书 。 由于多年致力于写作技巧与文学理论研究 , 李洱拥有渊博的学识修养和深厚的文学功底 , 因此 , 这部散文集写得既严肃活泼又尖刻可爱 , 充满了李洱式的庄重与调侃、诙谐与智慧 , 同时又散发着睿智深邃的理性美 。
这本书共有五辑 , 分别是“读与评”“讲与说”“问与答”“序与跋”“人与物” , 精选了近年来作者在一些重要论坛的精彩演讲 , 记述了对他影响至深的一些人与事 , 与批评家、采访人员的深刻对话 , 自言自语的序跋 。 其中包括茅奖热点《应物兄》的答采访人员问 , 披露写作秘闻与内幕 , 看点颇多 , 很值得一读 。
在《它来到我们中间寻找骑手》一文中 , 李洱讲述了阅读马尔克斯、博尔赫斯作品的深切感受 , 他“真的雄心勃勃地以《百年孤独》为摹本 , 写下了几万字的小说” , 也“乐于承认自己从博尔赫斯的小说里学到了一些基本的小说技巧” , 他还指出了昆德拉、卡夫卡、哈韦尔、拉什迪、索尔·贝娄等外国作家的特性和彼此之间的差异 。 在《向宗仁发们致敬》一文中 , 李洱讲述了自己第一篇小说的写作源起 。 起初 , 投出去的小说石沉大海 , 他心中无比失落 , “我把我的小说像鸽子一样放了出去 , 但它们飞走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 。 ”后来得知自己的小说发表 , 文学的希望之火重新燃起 , “《关东文学》上刊登着我的那篇小说 。 我立即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 , 看到了文学的大门向我开启了一道缝隙 。 ”
《熟悉的陌生人》一书中 , 写家庭写亲情的散文不多 , 《一些事》是其中的一篇 , 写了李洱陪同患癌的母亲四处求医的苦痛经历 , 他在文中动情地写道:“母亲去世快两年了 。 只有一次 , 我梦见了母亲 。 我知道是母亲 , 竭力想看清楚 , 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 看不清楚 , 我也不愿醒来 。 可我还是醒了 。 醒了以后 , 嗓子很疼 。 有几次 , 我梦见一个人正在原野上奔跑 , 正在爬树 。 他还是个顽皮的孩子呢 。 那个爬到树顶的孩子却突然倚着云端 , 开始思考什么叫生 , 什么叫死 。 一条蠕动的毛毛虫 , 一片被毛毛虫咬过的留下了月牙形痕迹的叶子 , 都会引发他无穷的思考 , 他眼圈很热 。 那个人是我吗?不是我 , 那又是谁呢?”情真意切的文字 , 感人至深的母子亲情 , 令人读后不禁落泪 。
多种文体并存是《熟悉的陌生人》一书的一大特点 , 有随笔、评论 , 有亲情散文、采访实录 , 但是万变不离其宗 , 关于文学的话题是一条主线 , 自始至终贯穿于每一篇文章中 。 作者既写自己的文学经历和创作感想 , 也写自己的阅读对象和亲朋好友 , 譬如 , 以晚辈的身份写巴金、钱谷融 , 以读者的身份写史铁生 , 以作者的身份写李敬泽、宗仁发 , 以好友的身份写格非 , 以老乡的身份写梁鸿 , 以评论家的身份写张炜、吴亮及其作品 , 以球迷的身份写张宇及河南建业 , 等等 , 通过生动的讲述 , 细节的描写 , 让一个个鲜活的形象跃然纸上 。
读罢弥漫着丰盈书卷气的散文集《熟悉的陌生人》 , 我真实感受到作者多年深耕于文学创作的深厚积淀与功力 , 也从更多侧面了解了从“李花腔”到“应物兄”的李洱 。 正如他在书中所写的:“我想我这辈子只写三部长篇 。 写一部关于历史的 , 就是《花腔》;写一部关于现实的 , 就是这部《应物兄》;如果上天眷顾 , 我希望十年之后能拿出我的第三部小说 , 关于未来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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