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卡尔丘克|她笔下的文学宇宙向更多人敞开 | 李灿
北京联盟_本文原题：她笔下的文学宇宙向更多人敞开 | 李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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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灿
波兰作家奥尔加·托卡尔丘克更广泛地为读者熟知 ， 始于2019年她被授予诺贝尔文学奖 。 她的诺贝尔文学奖授奖辞为其“叙事富于百科全书式的激情和想象力 ， 呈现了一种跨越边界的生命形式” 。
日前 ， 这位重要作家的最新小说集《怪诞故事集》中文版问世 。 本书中文版责编李灿这样评价这部作品：在她的文字之间 ， 一切物质的与非物质的东西都有了生命 ， 人不再是万物的主宰 ， 自然也不再是被凝视和支配的他者 。 有一种东西 ， 在世间万物之间无声地流动着 ， 它来自“太古” ， 也穿梭于“白天的房子 ， 夜晚的房子” ， 它更是蕴藏于这本《怪诞故事集》里的每一个微缩宇宙之间 。
跨越边界的想象力
托卡尔丘克打动我的 ， 是一种更开阔的世界观 ， 更宏大和广阔的文学视野 ， 和对于文学本质的深刻认识
还记得去年的10月10日 ， 是新一届诺贝尔文学奖宣布的日子 。 当诺奖宣布人在直播里出现的时候 ， 我屏息凝神 ， 直到听到了奥尔加·托卡尔丘克的名字……
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惊讶 ， 2019年初我们刚刚购得托卡尔丘克两部作品的翻译版权 ， 虽然托卡尔丘克是我非常喜欢的波兰作家 ， 也间或想过她也许有一天会获得诺奖 ， 但在当时 ， 这位波兰作家的作品被译成英文的并不多 ， 也并非诺奖的热门人选；但紧接着是欣喜 ， 因为荣获诺奖也意味着托卡尔丘克将被更多世界范围内的读者认识 ， 她笔下那个微妙而庞大的文学宇宙将向更多人敞开 。
当时我们引进的两部作品便是近期上市的这本《怪诞故事集》 ， 以及9月即将出版的《糜骨之壤》 。
同许多读者一样 ， 作为一个非波兰文学专业领域内人士 ， 我对托卡尔丘克最初的了解始于易丽君、袁汉镕先生翻译的《太古和其他的时间》和《白天的房子 ， 夜晚的房子》 。 但在此之前 ， 波兰这片我从未踏足过的 ， 历史上承载了诸多苦难和不幸的土地 ， 在我的心中一直是一片培育了许多伟大心灵的圣地：波兰导演基耶斯洛夫斯基的“蓝白红三部曲”——《十诫》曾让我们这代年轻人在很多个夜晚废寝忘食；写下“一切都将在一瞬间闪现、爆炸、崩散”的流亡诗人米沃什、“我偏爱写诗的荒谬 ， 胜过不写诗的荒谬”的辛波斯卡、“这就是我的一生 ， 作为鸟的标本学习飞翔”的扎加耶夫斯基 ， 也曾让我感叹诗歌的美妙 。 我经由他们的文字认识波兰 ， 触摸人类历史那些或光明或黑暗的瞬间 ， 而遇到托卡尔丘克 ， 又为我打开了一种新的维度 ， 去审视我们的当代生活 。
托卡尔丘克打动我的 ， 不是所谓的“魔幻”或“现实主义” ， 也不是文学技法层面的新鲜尝试 ， 而是潜藏在她跨越边界的想象力、隐喻 ， 和对寓言、神话、史诗的自由连接背后的 ， 一种更开阔的世界观 ， 更宏大和广阔的文学视野 ， 和对于文学本质的深刻认识 。
“第四人称讲述者”
“只有文学才能使我们深入探知另一个人的生活 ， 理解他的观点 ， 分享他的感受 ， 体验他的命运”
在文学类图书出版领域似乎一直有一个不成文的共识 ， 即长篇小说总是相对中短篇小说集更容易获得读者和评论家的青睐 ， 也更容易拥有市场 。 人们往往认为 ， 长篇小说容纳了更复杂的叙事 ， 更成熟的人物结构 ， 涵盖更深邃的主题和更丰富的细节 。 我们不泛泛地去讨论这一对立是否成立 ， 仅从托卡尔丘克的创作来说 ， 她的中短篇小说的魅力丝毫不减于她的长篇小说 ， 甚至她也曾在多部长篇小说里尝试以碎片拼贴的形式 ， 打破长篇小说惯用的线性叙事 ， 形成某种有趣的“散点透视” 。 而在小说集《怪诞故事集》里 ， 十个看似毫无关联的故事 ， 又似乎成了散落在一个具有某种隐秘统一性的世界各个角落里的灵光片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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