鉄流水榭壳子之15：老成都乞丐和窃賊
鉄流水榭壳子之15：老成都乞丐和窃賊过去老成都城里也有不少乞丐 ， 地方话称“叫花子” 。 他们都有帮口 ， 划有地盘 ， 这个地盘的乞丐不能到那个地盘去乞食 ， 否则视为犯规 。 犯了规 ， 帮口会出面处理 ， 轻者赶走 ， 重则下膀砍腿 ， 再重者沉塘丢河 ， 乞丐都不敢犯规 。乞丐討钱要飯有多种方式 ， 大体上可分为善讨、义讨、恶讨、骗讨 。 他们会察眼观色 ， 对不同的人群使用不同的方式要钱 ， 效果百发百中 ， 弹不虛发 。善讨 ， 磕头作揖 ， 叫爹喊妈 ， 多是年老和残疾人 。 他们衣冠不整 ， 可怜兮兮 ， 鼻脓口水 ， 跪在当街十字口或人来人往多的地方 ， 見人就磕头作揖 。 年長的叫老爷太太 ， 年轻的叫少爷小姐 ， 或通叫善人菩萨 ， 嘴里不停地说：“老爷太太 ， 小姐少爷 ， 行行好 ， 发过慈悲 ， 我兩天没有吃飯了 ， 快锇死了 ， 给我几个铜板让我吃顿飽饭 ， 好事修在你们儿孫名下 ， 发大財 ， 做大官” 。他们每天都能讨到一些钱财 ， 维持一家大小生計 ， 有的还日子过得不错 。 一些中年汉子 ， 先到飯馆里去饱餐一顿 ， 然后头顶一张長板凳 ， 跪在饭馆門前叫喊善人 。 这方法很凑效 ， 要不了多会儿就有好心人去为他们结清飯帳走人 。义讨 ， 多是沿街倚門店而行的讨乞者 ， 一是打着“蓮花落” ， 边摇边唱 ， 唱得你心里过不去只好给钱乐施 。 有的扛着大扫把 ， 来你門前扫地做卫生 ， 然后向你乞讨 。 如逢初一十六 ， 他们打伴成财神爷 ， 站在門前不说话 。 做生意图过吉利 ， 给点小钱送走财神爷 。强讨 ， 多为强壮之人 ， 自幼好逸恶劳 ， 以乞讨为生.他们对相是路过的有钱人或年轻天妇与情侶 ， 一路跟着叫乞 ， 对方若不施舍缠过不休 ， 有点不给钱不走人的架式 。 甚而口出恶语 ， 说你不做好事会遭報应 。 有钱人爱面子自然懒得和他计较 ， 只好给銭了事 。骗讨 ， 把自己装扮得十分可怜 ， 断腿缺手 ， 流脓生疮 ， 让人心生慈悲 ， 给米给鈛 。 其中真正有缺手短腿的残废 ， 站不起走不动 ， 甚而在地上滚着走 ， 真让人同情可怜 ， 不得不大发善心 。 听说這些无足无手的残废人 ， 是自幼强行裝在镡子里喂养 ， 制造成残废 。 在他们后面都有帮主 ， 要回的钱要全部上交 ， 不然要挨打锇饭 。 帮主不在人前露面 ， 管着多个制造出的残疾人 ， 成天只管收钱过着好日子 。窃贼 ， 成都士话叫“賊娃子” 。 他们都有帮口 ， 有老大管着 。 老大从不出手 ， 只管兄弟伙出事后的处理 ， 诸如挨打后的医治 ， 捉进警局的捞人 ， 以及钱财的分配 ， 賍吻的处理 。 他们各有各的地盘 ， 各有各的堂口 ， 各个堂口有各个堂的掌门人 ， 分别管着自已的兄弟伙 。 窃到东西要如实上交分肥 ， 故没有野堂口的窃贼 。 大凡要人被窃 ， 找着警察头目 ， 头目找到窃帮眼线 ， 就能很快物归原主 。 “警匪一家” ， 自来如此 。 抢匪也是一样 ， 更有各自地盘 。 如要越境抢劫 ， 必须经当地帮派老大同意 ， 否则称为“不落教” 。 “不落教”会被黑办 ， 剁尸或去手足 。窃賊按不同盗窃方式分类 ， 窃包的叫“抽洋片” ， 进屋行窃叫“卧堂子” ， 翻墙入室的叫“跳顶咚” ， 闯門而入顺手牵羊的叫“吃洋火钱” 。 行规几不偷：偷富不偷贫 ， 偷恶不偷善 ， 偷啇不偷官 ， 偷钱不偷命 ， 更不能偷官、寡、孤、独 。 犯了规要受惩罰 。此外 ， 各街各巷有义务消防组织 ， 备有水桶、铁钩、铁抓等器具 ， 还有救火车 。 这种救火车实际就是是下面有四个轱辘的一个大圆木桶 ， 上面加上铁制压盖梢条 ， 再接上水管 ， 到时候用人压水救火 。 遇上火警 ， 义务消防队员就拉着它拼命向火场飞跑 。 一次华西大学发生火灾 ， 就是义务消防队扑灭的 。 义务消防队员不要国家发工资 ， 也不用单位供养 ， 全是自愿参加的公益勇士 。如遇大热天久旱不雨 ， 几条街的人便相邀玩水龙 。 水龙几十米长 ， 龙体是草扎的 ， 有十多节 ， 用布联成一体 。 玩龙的人只穿一条短裤 ， 站在街中任人泼水 。 当时各户门前都摆有清凉的水盆 ， 用瓢舀水向玩龙的人泼去 ， 近似傣族的泼水节 。 打金街有一个做皮箱的游伯伯 ， 长得腰粗臂圆 ， 玩龙能把龙头玩得风转 ， 令人叫好不绝流：“老成都画卷”之六【成都乞丐】
